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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个可能,仇韶心如刀绞,碎骨之痛其实算不得什么,那只是一种身体上的反应,很纯粹,来的简单,痛得直白,对早就习惯了忍受的人而已,也就平常了。
死亡并不会让仇韶觉得恐惧,仇韶怕的是活着的自己太过幸福。
是的,人都会犯错,有些错别人会原谅你,但有的不会。
在这一刻,仇韶自己已经隐隐有了个答案。
忘记牧谨之……忘记大师兄,大概就是自己对自己最大的惩罚吧。
东方第一缕光自天水相接处渐渐升起,云缝没有挡住,一瞬间破闸而出的霞光将窗外瑟瑟的河水染得灿红,苍穹似火,仇韶看清了自己现在几乎是坐在牧谨之腰间,而那远方而来的一道道光穿过窗棂,尽数笼罩在牧谨之身上,每一道都扎得人眼睛发疼。
这个时候,牧谨之脸上没有了做护法时,用来伪装的表情——他那层常年玩世不恭满不在乎的面具也一同融化在了晨霞里,他斜飞入鬓的眉挑起,眼睛里含着的光亮得惊人。
这股亮得不可逼视的视线中,仇韶只听有人对自己承诺。
“未来是你的,过去师兄会替你记着,一直一直……替你记着。”
第74章
回程的路上,仇韶断断续续喝了不少药,睡了很多天。
梦里倒是很平静,全无刀光剑影,大多都是一些以前习武时的琐事,师傅隐居的山谷人迹罕至,也没有服侍人的奴仆,小到吃喝大到修房补墙都得自给自足,周野在外贵为盟主公子,在谷内每日都得挑粪喂猪,劈柴打猎,大师兄怜他年幼,平时给他的活总是最轻松——
给师傅煲何首乌水。
说来可笑,剑圣名声在外,退隐后却鲜少露面,最大的原因便是不能接受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故每天埋首研究各类生发良方,偶有江湖人找到此处送帖拜访也抵死不见,日日揽镜养发,无奈越养越稀疏,真是零丁洋里叹零丁,越叹越伶仃。
想到这,在梦里仇韶都能笑出声音,奇怪,这些事就跟昨天发生在身边一样,夏天的甜味还残留了几分在舌尖,那么好的时光,自己居然会全忘了,还忘得那么彻底,仿佛那本身就不该属于自己,还给了本身有资格获得快活的人。
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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