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祺年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师傅。
“爸,我要去趟县城,跟林师傅谈谈。”姚祺年从公账上支出十块钱,揣进兜里。
姚四海叮嘱道:“记得买包好烟带上,钱多带点。”
事实上家里也没多少钱了,姚四海还从同族亲戚手里借了五十块。
“钱够了。”
姚祺年打算先厚脸皮欠着林师傅的运输费,等稻谷送过去,另外的三百块拿到手了,再给他结账。
他也想要点脸,但没办法,他手里没钱。
公社有个小汽车站,每天有一班汽车去往县城,车票要五毛,舍得花钱坐车的人寥寥无几。
大部分人还是选择骑自行车或者步行,运气好的说不准能在半道上拦到顺路的马车或拖拉机。
姚祺年还算幸运,路过公社卫生站时,宋医生正好赶马车出来。
别奇怪,这年头的乡镇医生身兼数职,抓药打针吊水做手术不说,还得定期去县城药房进药。
宋医生勒住马缰,热情的吆喝:“小兄弟,去哪儿?上来我带你!”
姚祺年求之不得,忙跳上架子车,又上道的递根烟给宋医生:“叔,你这是去做什么?”
“去县城进药。”宋医生不抽烟,转问姚祺年:“你去干什么啊?”
姚祺年笑道:“去个朋友家办事。”
宋医生没多问,而是跟姚祺年唠起了家常,问他哪个村的,老子娘叫什么,多大了,结没结婚。
这些没什么好瞒的,姚祺年照实说。
结果宋医生在知道他是大圩村姚四海的儿子之后,微变了脸,没了刚才的热络劲儿,这让姚祺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没招惹这位叔吧?
一路无话到县城。
泾河县不大,紧挨着泾河,从河坝上下去就是主城区了,低矮的平房,逼仄的马路,一条东西走向的煤炭渣子路贯穿整个县城,沿路老革委会、县委、公安局、医院都在这条主干道上。
姚祺年在县贸易经理部的大门口下车,宋医生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还是道:“小伙子,你什么时候走?我大概下午两点会从这路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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