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的意思。当年你大哥不就是因为成帝猜忌,能承爵却不能掌兵权,把咱们尚家传承两百年的实权丢了,才郁郁而终。我能不为你们兄弟想,让你们的仕途再凭白生出坎坷来?姑娘家被拐走,就算只有一天,名声也毁了,何况整整十年。我何尝舍得把她推出去,可我若不,整个定北侯府就是天下人的笑柄,别说你们兄弟俩,往后子孙三代,都别想在人前抬起头来,别想有一门像样的亲事。”
“你怪我狠心绝情,怪我逼死你的jiejie。为了惩罚我,你一声不响把官辞了……你就没想过,十指连心,你们哪一个我舍得?可你们全是我的孩子,我能为了一个早就没有未来可言的孩子,生生毁了一家子原本前程远大的孩子?你如今也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就不能将心比心体谅一下我的不容易?”
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尚永泰无言以对。
昭平七年,他刚满十七岁,连中三元,成为本朝最年轻的探花郎,正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之时。谁知回了一趟家乡,竟无意中知道走失多年的二姐因为母亲拒绝相认,投河自尽。
他聪明绝顶,当然猜得出母亲有苦衷。
可他年少气盛,清高自负,怎么可能接受得了用亲jiejie的命换取自己前程这种事。是赌气,也是愧疚,所以毅然辞了官。
三十多年过去,尚永泰说不清到底后不后悔,重来一次是不是还会如此抉择。但至少这些年,他不许要日日承受良心的煎熬。
然而母亲是做出决定的那个人,她的心里该有多苦?
思及此,尚永泰再开口时语气也温和许多:“母亲,我知道您不容易。可我们也是时候该给二姐一个交代了。平城知府姚千帆祖上追随易公,祖父与父亲都与咱们家交好,我也与他有同窗之谊,请他不要将事情公开总是行得通。不管是您,还是二姐,或是定北侯府,都不会因此受到损伤,好不好?”
乔太夫人一脸疲惫,仿佛眨眼间衰老了十岁似的。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妥协似的开口道:“四郎,如果我都依了你,你肯不肯再入仕途?”
其姝头也不敢抬,不敢去看两位长辈的模样,只竖直了一双耳朵,不愿错过一字一句。
可过了许久许久,也没听到父亲的声音。
观沧海西跨院的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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