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到他怀里,泪如雨下,双手死死的揪住他的衣襟。
“璎璎,不要哭,我们一起回沧州去。”
凤仪三十五年,由正儿亲自扶灵,载着我与哥哥回沧州去。
行至渤海郡,灵车被拦。
“这威风凛凛的定北侯,当真是死了吗?”这声音,是阿霄,我的亲弟弟。
“凌相,你这是何意?”队中有不忿者,出声顶撞道。
哥哥冲我歉意的苦笑一下:“阿霄,始终是怨我的。”
“凌相,死者为大,我父亲确实没了。”正儿穆然说道。
“你这小萝卜头,凌什么相,叫我舅舅。”阿霄咬牙说道,正儿怔忪片刻,显然不知道自己有舅舅。
“你们这是去京城吗?”
“不,是回沧州。”
“凭什么?他朱辞镜有什么资格回沧州去?”
“父亲要带着母亲回沧州。”
“jiejie?朱辞镜真的找到她了?”
正儿奉上金玉铃铛给阿霄,正是我的那串镇魂铃,小时候爱吓着,外曾祖母特意给我压惊的。
“弟凌霄恭迎jiejie回家。”
“弟凌霄恭迎jiejie回家。”
“弟凌霄恭迎jiejie回家。”
阿霄跪地三呼,一路膝行过来。
我的阿霄长大了,那日兵来,我将他与正儿一同藏到地窖的缸中,看来是躲过了一劫。
阿霄狠狠抹了一把泪,说道:“沧州路远,你们未必识路,跟我来吧。”
一路南下,然后东行,越是靠近故土,身子便越发的沉重,头脑渐渐的也不那么清明了,我心里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