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虎威将军凌肃誓死忠君保皇,被叛党围攻三个月,绞杀在兰亭。凌氏满门不降,殉国者众,几近被灭门,自此凌氏元气大伤,幸存下来的人迁居隐退,低调行事,但以武传家的家训并未改变。
但凡以武传家的,家族风气都颇豪爽,哎,说白了就是糙,况且凌家老太爷又是个极为抠门的人,人生的唯一乐趣是收集骏马,除了拿去买马的钱花的毫不心疼外,别的,就不好说了。
就这么讲吧,明明坐拥千亩良田,但家里不会顿顿都吃净面饽饽的,得和玉米饼子掺着吃。家里也不会用这种蚕丝做的被褥,棉的就挺好,防潮吸汗又保暖。用凌老爷子的话说,就是,太舒服了,容易让人忘记血性和本分。有了青砖大瓦房还肖想什么绫罗绸缎。
是以,凌茴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躺在玉床丝褥上了。
朱辞镜见小丫头满眼疑惑,便低声告诉她:“季家的人来过了。”
凌茴闻言一呆,前几天以为娘亲只是说说呢,原来重拜父母的事竟是实打实了。但她始终不记得上辈子有过这件事,连疹子都不曾发过。季家的事她还是在祖母口中零星的听过,那是祖母的外家,沙洼镇的首富,至于富到什么程度,祖母也说不出来。祖母的外祖父只有一个独女,祖母的母亲也只有一个独女。最后祖母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凌家已经散了,她们女眷收拾遗物时,发现了整整十个嫁妆箱的地契,有些已经模糊的看不出字迹来,一抖便碎了。当天夜里不小心走了火,所有地契都付之一炬了。
这玉床躺起来颇自在,季家出手倒是阔绰,凌茴想了一会儿便想开了,不知不觉间来了困意,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不多时竟微微打起了鼾。
季夫人进屋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幅情形,两个小人儿,一个在玉床上一个在炕上,都好好的盖着小毯子,睡得香甜。季夫人悄声出去在灶里又添了把棒箍儿,起身去收拾收拾院落,给瓮里填满了水。
“铛铛铛”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季夫人放下扫帚,开门一看,是蔺霜。当即便急了,忙道:“我的小祖宗,你来干嘛?”
“璎璎闹病好几天了,五嫂怕是顾不上,我来看看她。”
“赶紧回去,你又没出过疹,凑这热闹干嘛,万一有个闪失,那几个老家伙不得把我撕成片。”季夫人愠怒,作势要关门。
“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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