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再随着身体一起,向后滑去。等终于积攒出一点力,可以捏住雪白的、凌乱的床单。
平息一些,钟奕说:“你身体还是很差。”眉尖拧起,“之前说夏天去非洲……到时候,还是先去体检、确认能不能去。”
池珺额上也有一层薄汗,眼睛很水,带着点红,叫钟奕:“可我想去啊。”
钟奕依然拧眉。
池珺说:“哥哥,我想去……”嗓音带了点哑。
钟奕不言不语,似乎在权衡。如果是车祸前,他自然不用忧心这些。可池珺这样子,光是出去休个假,还好说。可池珺先前明确讲,是想去试试自己此前未曾接触过的极限运动。想去跳伞,试试从高空一跃而下、在空中滑翔。想去海底,看看那片黑暗的、潜藏着无数秘密的海域。前者,他要担心池珺的肋骨。后面,又要担心池珺在车祸里伤到的肺部。
钟奕心知肚明:还是太勉强了。可池珺这样讲——
很可怜,又很乖巧。更别说,两只手都被拷在头顶抵着的笼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