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珺看着他,轻声问:“是吗?”
“……你见我,与我长谈,指点我剑法,与我饮酒、对诗。”
“你救我,护我,又对池北杨下药——”
他对上钟奕的视线。
很冷,但池珺并不在意。钟奕既然能冒那么大的风险救他、助他,就不会伤他。
他又想到先前那一路逃亡,大雨、刀伤。
然后轻轻地、带着一点不可名状的期待,问钟奕:“你心悦我吗?”
钟奕不答。
池珺看了他片刻,却始终不曾被青谷谷主的眼神冻伤。他倏忽笑一下,说:“我那天醒来,见到你坐在桌边。觉得身边好暖、好安全。所以,我有一刻心动,却不敢与你说,怕你厌烦我。”
钟奕眼里的冰雪微微消融。
池珺:“我与你言语试探很久,你起先说不肯帮我,我以为……以为到此为止了,是我心存妄想。可你说,要我自己动手。我便想,怎么会有人这样懂我。”
钟奕看着他,忽而低笑一声,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