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惹出来的。”
“总督府上查出了宁王的军火库,工部本就承办各地的军用器物,此事逃不了干系,可偏偏唐石半途被人灭了口,有人便趁机借题发挥,说是你和你大哥联手为之。”
杨晋哼了一声:“空口无凭。”
“不错。圣上眼里虽容不得沙子,为父这点微薄的脸面他也还是要给的。”杨阁老点点头,“所以上一年,你说要留在江南,当时我没阻拦,就是想着正好让你躲一躲风头。”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年,谁知今年年初又有言官旧事重提。”
朝廷里的言官素来是没事找事,无理搅三分的,杨晋早已见怪不怪。
“这一回的声势来得比上一回大,我怀疑是某人蓄谋已久。”杨渐双手交叠在身前,“幸而有太子与几位老友说情,你大哥才只是发派南京而已,否则按照皇上的脾气,闹不好咱们一家都得下面相见了。”
杨晋沉吟片刻,“您口中的这个‘某人’,莫非是指……”
他并未直言,只伸手指了指窗外初升的朝阳——杨晋当即会意。
果然是曹开阳。
这个在东厂朝廷一手遮天的宦官。
“石明朗死了,这个老东西也开始坐不住了。”杨阁老把一叠书卷仍在手边,“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个道士,顶了司天监的职,成日里和皇上论道谈经,妖言惑众。借占卜算卦之名,拉了不少人下水,只今年开春就有好些个老臣遭了殃。”
“此次冲着你大哥下手,多半是投石问路之举,想看看咱们杨家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到底还稳不稳固。如今他是鸣金收兵了,如若再有下次,只怕便是要动摇杨家根本,斩草除根了。”
杨晋沉默不语。
难怪临行前祖父会说那番话,眼下的时局确实不容乐观。
“你现在明白,我为何要让你回来了吧?”杨渐轻叹了口气,“要变天了,晋儿……此后你行事得慎之又慎,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