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大雨磅礴,倾盆而下,她才堪堪迈出屋檐,便已然被淋的全身湿透,斗大的雨滴打在身上面上,几乎让她睁不开眼,前头皆是雨幕朦朦。
白骨走到垂花门那一处,想起往日在阵中的场景,心中越发不定,这一步踏出去便是九死一生,或许昨日便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白骨心口越发闷苦,想起那木盒中的手指,心中再不敢奢望,紧握着手中的剑,毫不犹豫一步迈出垂花门。
可她在大雨中走出很远都没有出现阵法,有的只是砸落在身上的雨水和磅礴而下的雨声,几乎没有察觉到一丝危险。
她心中疑惑,慢慢走出了第二道垂花门,外头视线一片宽阔,水木青草郁郁葱葱,蜿蜒曲折的溪水清浅可见下头斑斓石头,水面上浮着的水草被斗大的雨滴砸得浮浮沉沉,木桥上站着一个人,长身玉立,眉眼清润,石青色衣衫在天色阴沉的雨幕朦胧中越显灰暗。
白骨才恍惚意识到他根本没有布阵……
他撑着油纸伞站在雨中,静静看了她许久,忽而淡嗤一声,轻垂眉眼低低笑起,“你还是不够爱我……”
她闻言眼睫一颤,提步慢慢走向他,到了跟前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秦质慢慢抬眼看向她,清澄的眼眸黯淡得没了往日神采,薄唇轻启,一字一句轻吐道:“或许你根本不在乎我。”
白骨被他眼中的失望刺得心头骤疼,眼里一片朦胧模糊,不知滑落而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不是……这样……”
秦质眼中恨意骤起,当即扔掉手中的油纸伞,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你扪心自问在乎我吗?!我说了这阵法极为凶险,你还是踏进来,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在阵里,我如何自处?!”
白骨手猛然一颤,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剑。
“你总是自作主张,先前那样离开我,你觉得不连累我便是爱我,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笨一点,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们会是怎样的结局?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真的会分开,有没有想过我真的去和别人过一生?”秦质眼眶一下润湿,慧极必伤,他清楚地预料到这样的结局,让他也害怕起来,以至于都当成真,真的让他开始恨她。
白骨眼眸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她想过,每每一想到就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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