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到底是怎么损的,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
十年的cao劳,还不至于让她赔了性命。
宋策不敢看李莞的眼睛,重复的说着对不起。
李莞不再问了,问什么都已经晚了。就算宋策不说,那些背地里见不得光的缘由,她也能想到。年轻时,她和宋策每次同房后,宋策都会给她端一碗补身的汤水来,只说希望她早些为宋家开枝散叶。李莞不疑有他,每每将汤水饮尽,日夜期盼能为宋策生个孩子。
开始她只是怀疑,后来她掩人耳目,悄悄去了几家偏远的医馆看诊,大夫们口径一致,都说她是早年喝药损了身,那药势十分凶猛狠辣,令人早衰不育。
宋策衣不解带,亲力亲为在李莞床前照料,端茶递水,换衣擦身,无一处做的不细致体贴,赵氏派人来劝他,也都被他吼了出去,坚决要伺候在李莞床前。
李莞对宋策最后的印象,就是他不修边幅,憔悴不堪,趴在她床前哀戚看着她的样子……闭上眼睛后,最后听见的是宋策凄厉的嘶喊:宝珍,宝珍,宝珍……
人的一生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
时光咻忽,弹指一瞬间,李莞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院子里的石桌上睡着了,头上,肩上,衣裙上,石桌上,石桌下,满院子里都落满了梨花,一阵风吹来,把头顶上那株参天的梨树吹的沙沙作响,洁白无瑕的花瓣越发卷起、飘落,将李莞的眼都迷的缭乱了。
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她又……回来了?
第2章
李莞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白梨花在风里飞,浮浮沉沉,伸手想接两片到掌心,却总被从指间缝隙溜掉,明媚的阳光透过枝丫照射而下,斑驳成影。
手心芝麻大的红痣还在,手还是她的手,却比记忆中小了一圈,青葱白皙,指甲透着健康的红。
一个头发梳的油光发亮,一丝不苟的婆子从里屋走出,穿着李家仆妇的衣裳,统一的青色细布上衣,酱色裙子,走起路来雷厉风行,手里拿着薄毡子,看样子应该是拿出来给李莞盖的。
看见李莞醒了,那婆子便道:“与姑娘说过多回,莫要在院中打盹儿,要是冻着还得捏着鼻子喝药,凭的遭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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