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连宫中都打发人过来询问俞菱心如何,更不要说其他的三亲六故,世交同僚等等。明华月便一脸沉郁地回复外人,俞菱心母子都平安,没什么大事,感谢诸位的关心等等,
只是话虽然好像这样说,明华月神色里的深深烦忧,甚至还有些欲言又止,却都透露着俞菱心的状况肯定非常不好的信息。
一时间,外间议论纷纷,不过看着荀家人只是一味担忧沉痛,却没有要跟昭阳殿理论什么的意思,估计还是俞菱心自己身体不好,并没有与宫宴上的饮食扯出什么相干。因而外人稍稍叹息了几句,又翻出当初荀家与俞家联姻的那些闲话说了说,也就罢了。
而对于随后数日里文安侯府全家都深居简出,甚至玲珑文社也暂停,俞菱心和荀滢完全不出来走动,也都觉得没有什么奇怪的。甚至有些好事的还在等,看什么时候文安侯府正式传出世子夫人流产,此胎不保的消息。
慈德堂虽然是在文安侯内,但与长房之间的关系其实也跟外人无异,所持的态度甚至也是相似的,荀老太太甚至有些莫名的无奈与遗憾,在吃茶的时候几乎当着荀澹的面就说漏了:“真是个没福的丫头,都用不着怎么着,自己就先留不住,以前真是高看她了。”
李嬷嬷到底是精明的,赶紧接着换茶的时机拉了拉老太太的衣袖,示意不要多说,荀二夫人和荀湘对老太太的这些筹划是知道但没有参与的,听见了也只好当做没听见,但说起这个事情还是赞成老太太这个说法的,颇有些感叹俞菱心实在自己没福气。
只有荀澹,完全当做没听见的样子,然而低头喝茶的时候心里却是在冷笑的——荀澈的这一手,分明是以退为进,说什么胎气不稳留不住?到了七月就是足月了,到时候就知道稳不稳了。
事实上随后的两个月,晴雨轩里确实一直在折腾,几乎小郗太医隔个四五天就要跑一趟,俞老太太和俞伯晟甚至也亲自上门探望了两回,俞菱心几乎就没有再出过门,甚至都没有到慈德堂那边请安露面过。
连荀滢都是整日陪着俞菱心,十来天才去一趟慈德堂,明华月倒是天天都去,只是一听到荀老太太问起俞菱心,或是有亲友客人问到俞菱心,就是一脸的担忧与烦躁,口中倒是表示着俞菱心没事,一切安好,母子皆好,就是那语气让人听着又想再问问,又不好多问,总感觉大概再几天就能听见母子皆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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