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示意女奚净了手上前,指点她按压住伤口周围的血脉,“三寸力,我说放你再放。”
这些年甘棠研究医术,女奚耳濡目染,再加上甘棠有心指点,懂了些医理,便常常给甘棠打下手,做起这些事来很是娴熟。
甘棠切开伤口,看准位置快准狠地将箭拔了出来,殷受昏迷中身体紧绷,浑身是汗,许是疼痛太过剧烈的缘故。
未见动脉破裂性出血,甘棠也未敢大意,仔细将合在rou里的细刺渣滓挑干净,这比拔剑还疼,和刮骨疗伤是一个道理。
她拿来当麻醉的草药汁有迷醉致幻作用,各人情况不同,甘棠亦不敢一次下太多,如此甘棠只能尽量准确认真又迅速,做好做快,做好能减少二次手术的概率,做快是让殷受少痛些。
殷受是活生生被疼醒的,睁眼见甘棠就在面前,怔了半响才想起先前的事来,恍恍惚惚问,“我死了么?”
甘棠见他人醒了,手下速度更快,碎渣滓取不出来的,只好连rou一道挖去了,“活得好好的,别说话,节约体力。”
殷受疼得两眼冒星,想大叫又碍于是在弱棠面前,咬着牙硬生生将要出口的叫声压了回去,四处看了看想转移下注意力,瞧见自己身上四开的口子坑,又差点没昏过去,“棠梨你,你这是干什么,把我rou都挖出来了!”
他大惊小怪地一副快昏倒的模样,甘棠仔细检查过,确认没留下残渣,这才有空与他搭话,“放心罢,死不了,这时候开颅手术都有了。”
虽说只是特例,但确确实实出土了那么一枚头盖骨,刮削痕迹和骨组织修复痕迹都十分明显,考证表明患者在进行开颅手术之后存活多年,除却一些历史糟粕不说,大中华真是个神奇的过度,多数时候还是让人惊叹和喜爱的。
殷受疼得咬着后牙槽就放不开,就这么看着甘棠一双手在他胸膛上忙活,等见甘棠手里骨针穿针引线地在他胸口上缝缝补补,惊呼道,“棠梨你,你这又是干什么,把我当布缝起来了!”
他这没见识大惊小怪的模样瞧在甘棠眼里就有点蠢,大概是麻药带有的神经毒导致的。
甘棠心里莞尔,给他缝合好伤口,敷上药,拿过干净的纱布,稍稍抬起些他的身体,给他包扎好了,“这段时间你不好下床,想去哪儿,我抱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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