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摩身体,看她的肚皮吹气一样越来越大,总是比她还担忧,偶尔他得出去接见朝臣,便让唐泽来盯着她。
唐泽大概是想挽回一下殷受身为商王的形象,讲的都是些殷受在战场上如何英明神武,处理起国政来如何杀伐决断,十年来霸占了多少土地,殷商直属控制的京畿区扩出了数倍不止,俯首纳贡的方国有几多,还说好挥师北上攻打东夷云云。
殷受是战神和煞神的代名词,声震天下,甘棠一直知道的。
殷受以前便跟她说过要出兵征伐东夷,倒不是殷受穷兵黩武,是东夷时不时sao扰殷商的地界,边界上的方国常常遭到东夷人的烧杀劫掠,穷的时候掳了人去当俘虏,饿的时候直接把人杀了煮着吃,放着不管肯定不行。
东夷侵扰不是一次两次,也不是一年两年。
只东夷滨海,离京畿区离得远,战线拉得长,先前殷商没有这样的实力和国力,征伐东夷的事也就耽搁下来了,殷受想征伐东夷,再正常不过。
东夷比想象中要强大很多,眼下大概仅次于西伯昌,不可小觑。
甘棠听得入了神,小腹坠胀,阵痛得很明显,这几日常常有这样的感觉,只这一次相对来说剧烈许多,甘棠知道这三五天内就会分娩,有分娩的前兆倒也没惊讶,只吩咐了唐泽道,“去把女奚叫来。”
女医都是先前准备好的,甘棠捧着肚子疼出了一身冷汗,唐泽瞧见她的情形,预感到了一些,立马慌乱紧张起来,听吩咐奔出去,大声叫女奚,又跑去通知殷受了。
临近生产,殷受也没走远,远远听见唐泽压不住激动兴奋的叫声,心里一紧,丢下一屋子臣子就往寝宫大步走去了,他走得快极,最后跑了起来,冲到寝宫外头就要进去,被女奚拦住了,“圣女说了不许您进去。”
先前甘棠就跟他说过不许他看,可他实在担心,殷受心里焦急,大步走到窗户面前,朝里面大声道,“棠梨,你还好么?”
不管宝宝有多乖,破壳而出都是个艰辛的过程,甘棠口里咬着毛巾,整个人从水里浸泡出来一般,疼得她觉得自己都已经四分五裂了,晕头晕脑中听见殷受傻帽到家的问话,真是想乐一声,可她现在真是乐的力气都没有了。
甘棠咬牙忍着不出声,一来是怕殷受混不吝冲进来,二来是要省着力气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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