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走得极为轻快,张仪目送着他离开,不禁有点纳闷儿,迟疑着问杨川:“曾兄最近怎么……愈发活泼?”
“是吗?”杨川被他说得一愣,细想之下也觉曾培近几日似乎是很“活泼”,看起来心情总是很好,尤其是在奚越在场的时候。
他不会知道奚越是个姑娘了吧?
杨川不经意的这么一想,立时思绪一滞:咝……他不会喜欢这位小师妹吧?
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划到了奚越面上,那张将面容完完全全遮住的银面具下,清凌凌的目光当即回视了过来:“怎么了?”
“没事。”杨川别开头,抱臂想了想,问,“谢宏武的下落还不清楚,大人要不要趁热打铁?”
奚越轻笑:“自然,深夜审问可比白日里有效。”
三人于是一道折回了使节官邸,径直去了关押谢宏文的地方。这原是个空屋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昨夜事变后,锦衣卫围了府邸,将各样刑具往里一挪,就成了个现成的刑房。
奚越进屋时,目光首先扫过了那一排刑具。她于是看到夹棍依旧干净、几根竹签摆放整齐,烙铁更索性还放在炭盆外,烧都没烧,只有板子和鞭子看起来是用过的。
她便看向被绑在木架上的谢宏文,淡泊地笑了一声:“谢大人,很不禁打啊。”
谢宏文满身都挂着鞭痕,原本已然昏了过去。当下忽然听见的那一声笑犹如地狱里传来的夺命之音,令他不寒而栗,打着激灵醒了过来。
他一脸活见鬼一般的神色:“奚、奚大人……”
奚越负着手走到他跟前,面具被笼灯昏暗的幽光照得妖异:“供状我看了,谢大人很配合,多谢。”说着他放慢了语速,“接下来,我们来聊聊你弟弟的事吧。”
谢宏文顿时牙关狠咬:“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真的?”奚越语中玩味,安静地盯了他片刻,笑意浓了起来,“听说大人原本姓鲁,改姓谢是因为几年前认了东厂提督做干爹?”
他这句话冒出得毫无征兆,谢宏文紧张地往后缩了缩脖子:“是,如何?”
“那大人应该对东厂的手段有所耳闻啊。”奚越的口吻诚挚极了,就像是心不染尘的孩童在仰头对大人说“真的,我没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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