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也不想白白送死,想想如何把命保住才是正经的。
夜色渐深,奚越在卧房案头的烛光下久久沉吟,脑子里能想到的一条条计策犹如画卷般一幅幅张开,又一道道被她撕毁。
太难了。
奚越对京城的官场已不陌生,心知想破此局,杀三五个东厂阉官没有用。砍了赵钱孙李,还有周吴郑王填上来,依旧会继续追杀他们。
若说“擒贼先擒王”,此时真正擒住贼首的法子,该是他们搜集足够的东厂罪证呈进宫去,让当今天子一怒之下彻查东厂,这样巨大的震荡才能让东厂翻天覆地的改变,才能让再上来的人不敢继续叫江湖中人追杀他们。
可要搜集足以扳倒整个东厂的罪证,哪有那么容易?只怕证据还没找齐,她和大师兄的尸体都要凉透了。
怎么办呢?
奚越扶额又叹息,暗赞东厂可真当得起一句老谋深算。
他们手里竟然有《盛林调息书》那样的秘籍,竟然知道用这秘籍作悬赏。
……哎?
奚越忽而一怔,接着她蹙起眉头。
她想把脑子里无意间晃过的念头打消掉,可思绪偏生不受控制地继续延伸了下去。
——擒贼先擒王做不到,那如果她把这令人趋之若鹜的秘籍偷走呢?
东厂应是没胆子犯险在秘籍丢失之后依旧让人继续追杀他们,待得事成再说秘籍没了的。万一碰上个脾气大的掌门人,搞不好真要带着坐下门徒杀来京城血洗东厂。
那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只不过,那《盛林调息书》的下卷,现在在哪儿呢?
.
与此同时,雁门山上。
雁山派掌门人岳广贤在房里焦躁地踱着步子。他已经六十了,行走江湖一辈子,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不少,已显有事情能让他这样的不安。
他最疼爱的小徒弟今年刚十五岁,看师父拿不定主意,在旁神色也很复杂地看着。眼瞧着都大半夜了,他终于说:“师父,要不……算了吧!”
“唉!”岳广贤重重叹息,定住脚看看小徒弟,摇头说,“知信,为师要好生想想,你先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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