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景澄答得简洁,听不出感情色彩。
倪焰,当初判的是八年有期吧?减刑了?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当年如果不是崇仲笙和倪泽都死了,旧物利用一般替活人背了不少锅,倪焰这条疯狗再有七年也出不来!
当年那场激烈枪战的画面倏然闪回进他的脑海,刚开了个头,就被他硬生生地压了回去,不能再往下想了,不能了……景澄,你不是说自己没病的么……
“你现在在哪儿?”景良辰显然不太轻松。
“外面,跟朋友吃个饭,有个把小时就能回去。”
景澄没急着挂电话,强压住渐重的呼吸和渐强的心跳,想了想说,“阿辰,还记得那个名字吗?再帮我查一下出入境记录。”
景良辰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对究竟是谁先勾起往事的残酷现实瞬间选择性失忆,边敲键盘边大言不惭地鄙视道,“陈芝麻烂谷子多少年的破事儿了你怎么还是惦记,开头那两年恨不得天天查,这好容易最近几……等等……”
他在电话里这一等等,景澄的心也跟着噔噔狠跳了两下,憋到近乎绝望的某种情绪开闸泄洪般喷薄而出。
他发誓如果这是景良辰这臭小子没事儿瞎咋呼,他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绝对是弄死他!
“上月十六号,洛杉矶飞鲸市。”景良辰见听筒里一阵静默,轻轻叫了声,“景澄?你没事吧?回来就回来了,也没找你——”
“没事,先挂了。”
一旁的滕青明显察觉出他语气中的异样,微微活动了下身体,“怎么?市局又接什么大案子了吗?”
“没有,没事。”如果不是他攥方向盘的手抓得紧,大概颤抖的就不只是声音了。
那个名字,出入境记录……滕青心里模糊地生出一缕不详的线索来。
这不是心理咨询时间,她不好直接开口询问,只能将座椅向后调调,然后在扩大的视角里偷偷用余光瞄他。
景澄一路上都没再说话,人工智能似的直接将车子开到了shopping mall顶楼的停车场,也不知道魂儿已经飞到哪儿去了,没病,呵呵。
***
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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