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估计是给对方看到了,猜她寻过死想趁机开解开解。
“人一辈子处处是难事儿,一桩桩一件件的,我家男人刚出事那会儿也快给我愁死了,怕他想不开,他也不想累着我要跟我离婚,好一阵闹腾,现在不也老实了。”
刘姐说得颇得意,像是打了场胜仗一般骄傲,“一个人怎么看怎么难,要是有个人始终陪着,就没什么化解不开的了。
“我俩也不是本地人,早年我不能生养,婆家没少给脸子,他一气之下就带我走出来了,说就俩人过也挺好……那几年到处逛荡的确又舒心又自在。
“后来他出事了,想撵走我自个儿回老家,一想着谁也不能跟我似的好好伺候他,指不定还得受人家风言风语,我就觉得自个儿这辈子享多少福都没法安生,死了都闭不上眼,就得天天守着他!”
小厅屋里寒酸却温暖,景澄和倪澈边听刘姐说话,边吃了简单热乎的一餐饭,刘姐还给他俩一人加了一个水煮土鸡蛋。
“车里怎么睡人,那么丁点儿个地方,要是不嫌弃,西屋有张闲床,你俩就凑合一晚。明早雨停了,我去喊几个小伙子帮你们给车推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接受建议,刘姐过去细细扫了遍床,又给屋里添了个炭火盆。景澄将车上带的睡袋被褥取回来铺叠好,香格里拉泡了汤,这样的寒雨夜有片瓦遮身已然是极大的幸福。
夜里熄了灯,廊檐下的雨线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串碎响,景澄站在窗边接电话,挂断后翻身上床,连着被子将倪澈囫囵个儿搂进怀里。
“怎么了?局里有事让你回去吗?”倪澈小蚕蛹似的拱了拱,动弹不得。
景澄将脸埋在被子里,闷声说,“谢青林追逃的时候中枪了,差点打到脊椎上,这个年他得在医院里过了。”
倪澈瞬间想起那篓没洗的樱桃,然后才是那张嚼着樱桃的嬉皮笑脸,他们这些人,看似一般平常,一般乐观,其实总走在刀刃上,受伤流血信手拈来,把所有人的安康都兑换成了自己的危险担在肩上。
“就快过年了,我们回去吧。”倪澈拱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会乖乖地养病,也会好好学做饭,到时候我煮一锅汤陪你去医院看他。”
景澄抬起头,把她半压在身下,“他这个人虽然很命硬的,肠胃也不错,但我不确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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