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忽地再杜秋容的脚前伸了一根扁担出来,杜秋容收势不住,一下子连着怀里的女儿摔倒在地,幸亏杜秋容一直护着女儿的头。
这一摔,杜秋容手一松,杜恒言倒利索地爬了起来,眼神凶狠地看着周围哄笑的人,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对着一个正一口一个“呦,这野杂种真凶啊,真凶啊!”的胖妇人,像一头小蛮牛一般撞了过去。
那妇人险些被撞到在地,杜恒言鼻子也被撞的有点木,还是不依不饶地对着妇人挥着拳头:“泼妇!泼妇!”
杜恒言正踢腾的有劲儿,忽地领口一紧,后领被胖妇人一把拎了起来,双脚离地,整个人悬在半空中。“贱人养的贱~货,打小就学会了勾栏里的作派,以后啊,莫说我们明月镇,不定连我们庐州的头牌也是做得的!”
杜恒言看着周围气愤、鄙视、不屑、冷漠的一张张脸,耳边的哄笑声再一次像海浪一样一圈圈地荡过来。
杜秋容头发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急的通红,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嘲笑,眼神坚定地看着胖夫人手中的女儿,挥着手要抢回来,又怕拽疼了言儿,也不敢用力。
杜恒言在哄笑声中,刹那间有些疯魔,这是一个怎样恐怖的朝代,似乎她和娘活该受到这般羞辱,没有一个人出来施以援手,没有一个人觉得不该欺负一个五岁的孩子和对她们没有任何恶意的女子。
杜恒言的眼神不觉间开始泛冷。
这时,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穿着绸缎长衫的矮个子迈着八字步出来道:“住手,住手,杜家娘子可是将要入我钱宅的,诸位乡邻看在我钱某人的一张薄脸上,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哟!”
杜恒言脑袋一木,原来这是钱员外给娘亲设的陷阱,只要小小娘今个不反驳,他日便是将她娘从杜家抢走,也不会有人觉得娘是被迫的。
他是动了手段,让小小娘就迫!
周围人都立即和颜悦色地朝钱员外贺喜。
杜秋容一时懵掉了,看着钱员外半晌吐出四个字:“你怎么敢?”
后面的话音在钱员外阴沉沉的视线里,被吞了下去。杜秋容忽地想到,钱员外闹了这么些年,现在敢这般大张旗鼓,自是有人给他撑腰。
杜秋容看看女儿,又看看周围开始换了张脸朝她贺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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