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言还是迟了一步,她娘没有等到她,死在了元氏的怀里。
莫婶子说她是被一辆发了疯的马撞死的。
她们在街上买梨子,忽地一辆马车失了控地一般冲了过来,她娘为了护着元氏,挡在了元氏的身前。
马儿一抬脚踢在了杜氏的胸脯上,杜氏当即吐血倒在了地上,等送到保善堂来,已经奄奄一息。
杜恒言抱着小小娘染了好些血红的身子,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上。一遍遍地唤着:“娘,娘,娘……”
可是这个女子再也不会或温柔地抬起头来唤她一声“言儿”,或迷糊地唤她一声“小娘子”。
小陈大夫端了一盆温水进来,道:“杜家小娘子,给你娘擦擦脸好不好?”
杜恒言接过热毛巾,擦干了娘嘴角的血迹。
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娘的脸上。
小小娘比她还小,那些人为什么不曾放过小小娘,小小娘何尝对她们有丝毫的威胁?
杜呈砚将小小娘抱走的时候,杜恒言眼睛一直看着他,等他走远了,不见了身影,杜恒言晕厥了过去,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有一个念头破土而出。
她要报仇。
她要为那个遭受了诸多无妄之灾,最后又死于非命的小小娘报仇。
那个眉目如画,胸前一片雪白的女子,那个幸福地亲着她脸颊的女子,那个抱着她哭,抱着她跑的女子,死在了咸宁六年的六月末。
两世的杜恒言在这一刻忽地重合。
她是杜恒言,来自现代的一个文学女博士。
她是杜恒言,大赵国的一个小孤女。
第12第
杜恒言到汴京城的时候,正是一年最盛的暑热。
杜恒言一路上昏昏沉沉,待到了汴京城的杜家门前,元氏让仆妇抱着她下车的时候,她才浑浑噩噩地发觉,她到了京城了,她娘埋在了庐州南边的明月镇上。
“婉婉,快去接阿翁、阿婆!”一个妇人温婉的声音传过来,一张芙蓉秀脸出现在杜恒言面前,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眼睛望着她身前的杜呈砚又是思慕,又是羞涩。倒真正像个不沾世事的闺中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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