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还是循着礼节,给林家二房乃至林家姑太太都备了见面礼。
大婚前一晚上,杜恒言犹觉得如梦中一般,女使都下去休息了,屋内仍点着灯,杜恒言披衣坐在床上,有些恍然,她一直觉得十四、五岁便出嫁,实在是太早了。
正想着,阁外似乎有人声,不一会儿,外厢的紫依进来道:“主子,老夫人来了。”
这般晚,杜恒言不知道阿婆怎地过来了,忙套了鞋,便见外头老夫人已经扶着凌mama进来了,身后还有女使抬着一个小箱子,元氏过来挽着她的手,道:“言儿,阿婆今夜想和你挤这一张床,可好?”
烛光摇曳中,半头银发的老人眼中泪光闪动。
杜恒言鼻子也有些发酸,红着眼,又笑着点头,让凌mama和紫依退下,自扶了阿婆到床上歇息。
“言儿,转眼你也要出嫁了,你这一走,府中又空荡荡的了。”
“阿婆,我会常回来看你的!”杜恒言偎在老夫人怀里,就像那些日子她与小小娘睡在一起一般。
老夫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叹道:“言儿,早在你爹爹娶了肃王府的郡主那一日,我就模糊糊地觉得,杜家的福气下头已然埋了隐患,走到这一步,我和你阿翁心中早有定数,只是委屈了你和阿文。”
“阿婆,言儿和阿文并不委屈,我们锦衣玉食地长大,得您和阿翁,还有爹爹的疼爱,比这京中谁家的孩子都要顺遂。”
元氏颤巍巍地抹了一把泪,哽咽道:“言儿,等你出嫁以后,就和慕俞走吧,等以后肃王府没了,你们再回来,我和你阿翁就在家守着阿文过日子。”
杜恒言心中一惊,她不知道,事态已经到了她不走不可的地步了吗?
“阿婆,可是爹爹那边又出了何事?”
元氏努力平复了情绪,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爹爹没事,他也要走。”她不愿意告诉言儿,呈砚说,待婉词入了东宫,肃王府的势力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这等时候,他们做出再让人诟病的事儿,官家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她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官家要做什么,可是,她凭着女人的嗅觉,觉得,她的言儿无论如何不能在京城待下去了。
杜恒言见阿婆泪眼婆娑,面上的沟沟壑壑被泪水一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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