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喝几碗姜汤,等一会儿再喂他。”
听说乳母喝了药,药力会化入乳汁,这般是婴孩最容易吸收的法子。宝茹不确定姜汤能不能行,只能说姑且试一试罢了。不过她依旧不放心,吩咐道:“拿了家里的帖子,往保和堂请一位小儿科的太医来,待会儿给安哥儿看一回——可怜见的,这样冷的日子,滴水成冰。”
宝茹在产房里对着安哥儿是各种怜惜,姚太太看了一回,也不再管,就往外头送客去了。她要招呼这些女客,姚员外和郑卓自然就要招呼那些男客了,这迎来送往的,看着不累,其实是十分疲劳的。
等到休息下来,郑卓还好,姚员外已经是腰腿酸痛了,只坐在太师椅上,由着人给捏腰捶背。郑卓则是坐在他下首处,低着头喝茶。
姚员外看着郑卓,心内百感交集。其实有个事情他早就想和郑卓说了,但是碍于时机,碍于顾虑等,只能一再拖延。到了今日,再看这个他最赞赏的年轻人,他总算能说出他自己考虑了很久的这个打算了。
姚员外先是起身道:“卓哥儿,有个事儿我要与你说一说,咱们爷俩在园子里走几圈吧——也不要人跟着,就咱们两个就行了。”
郑卓自然是听凭姚员外吩咐的,起身就跟着到了花园子里。
姚员外看着花园边缘有些今岁新种下的小树苗道:“记得当年我去泉州找你,你才十三岁,可不就是如同这小树。时光倒是过得快,现下已经是个青年了。”
郑卓微微躬了身子道:“一直感恩父亲的教养之情。”
姚员外听得这话笑了笑,道:“唉!这又有什么好感谢的,我当年是为了还你父亲的救命之恩——那时候北上勤王,征讨叛王,我和你爹一个伍长手下,是他把我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救命之恩就是了,他将你托付给我,我何尝不是报恩呢。”
郑卓依旧十分恭敬道:“恩就是恩,爹对您有恩,可是您对我有恩也是的。这些年对我细心教导,各种照顾,作不得伪。”
姚员外摆摆手道:“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了,真要论起来这又是一笔极复杂的账了,算上一辈子都是算不清的了。只是如今有一件事,我对不住你父亲——他将你托付于我,自然是为了延续自己一点骨血,如今我竟让你入赘我家。从此后,你爹的血脉就没人继承了,每当想起这个来,我总是寝食难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