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出现,月光如同被雨水冲刷干净一样,澄净得如同一场梦。
谁都没有注意月光在某个瞬间扭曲了一刹,又快速地恢复原状。
打发走了小狐丸,宗珏放松地倒头把被子一裹,挥挥手窗帘就自动拉起,遮挡住了窗外的霓虹灯与月光,留下满室黑暗与寂静。
比起睡地板,宗珏其实更加喜欢睡床,尤其是酒店这种软绵绵一躺就要陷下去的大床,左右各放上一个枕头脑袋往被子里一埋,哪怕知道床太软睡多了会更累并无法缓解疲劳,也能比睡在硬邦邦的榻榻米上更快地入睡。
神明确实是可以不眠不休地存在着,但有机会啥都不想放松地无人打扰地度过一段时间,谁还会脑子进水地非得清醒着不可呢。
酒店的窗帘足有三层,按理说应当足以将所有的光线尽数挡在外面,然而偏偏有那么一丝月光,仿佛长了眼睛悄悄穿过窗帘的缝隙,从窗帘底部溜进房间,那一丝月光极微弱,却也极澄澈,干净得像是一泓清泉,而后泉水涌动升腾,神明的荣光在出现之前被主人一把掐灭。
——宗珏的警惕心强得可怕,一丝光线的差错都会把他惊醒。
紫色衣袍的神明站在床边看着宗珏,目光自披散在枕头上的黑发巡梭到被子里修长的脖颈,转瞬又回到睡梦中依然微微抿着的唇,宗珏无疑是极度与黑暗相配的存在,所有光线被窗帘所遮蔽的黑夜之中,他几乎要与一切的黑色融为一体。
神明俯下身,如同即将碰触一件稀世珍宝,一场稍纵即逝的幻梦。
小狐丸应当是故意的,于月色之下向主君索取了僭越的亲吻。
小狐丸知道自己能够看到,月色所能到达之处,都是月读神的耳目所在。
酸涩的情绪草一样在他心口疯长,让他完全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嫉妒。
这种他一向觉得有些可笑的情绪出现得猝不及防,月读命能够置身事外地看着自己的jiejie夺走父亲的宠爱,夺走许多原本应当是他的东西,能够无所谓地接受相当于被流放到边缘的安排,他的情绪淡漠少有波动,而嫉妒就像是一把火,烧得他浑身都在痛。
他想这次自己大抵是做不到那般可有可无隔岸观火了。
神明不自觉喟叹,难以控制地靠近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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