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亚以为自己会生气,何止生气,他以为自己会把这个招惹到他的小东西剥皮抽骨,将她血rou制成金屋。
但那一瞬间他所感受到的并非是如此残暴的怒意,而是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情绪,暴烈而不留余地地将他烧毁淹没。
他无法形容,它一瞬泛滥成灾,一瞬湮灭至无。他有心相寻却无踪迹可觅,好像它本身即是“无”,他未曾得到便已失去。
他无法言喻,那一刹那他所思所想不是如何待她,而是想要把他自己锁进棺材,永远沉在死寂的漆黑里,不眠不休,不生不死。
这种近乎于惩罚自己和悔过的念头——这是他?索斯亚几乎要怀疑自己被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
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她脱离了他预想的轨迹。
不,不是她失控了,而是他失控了。
她让他失控了。从……从什么时候而起?
是在她毫无生气地躺在溢满血水的浴缸里时?
是在她发烧时整个人又惊又怕地扒在他身上,呜呜咽咽地哀求他跟他撒娇时?
是因为映照着火光的月色里,她突然而至的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的吻?
是因为他将她撇在花宴大厅时,她努力追寻着向自己投来的委屈又无助的眼神?
亦或者是在风息城里,她睁着惺忪睡眼无意识地伸手勾住自己的脖子时?
或许是从一开始,她慌乱地撞进他怀里,求他救她,抑或杀她之时。
索斯亚漫不经心地想。也许她并非在狩猎他,但他却实实在在地陷入了名为她的牢笼。
她应该是他的猎物,她应该在他掌心起舞,她应该心甘情愿为他所缚。她应该……即使被他折磨得痛苦不堪,被他蹂躏得泣不成声,也应该乖乖地待在他身边,他不是允许她求他轻点了么?他对她这么仁慈——
她怎么还会想逃?
漆黑眼瞳里露出许些迷惑不解。
即使她怕他怕得要命——如果她真的这么怕他,怎么还敢做出这种事?
他给予她仁慈,结果只是让她变得胆大妄为不知分寸了?
切茜娅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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