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此时老鸨恰好进来,却不是与赵二郎奉承,而是在小红袖耳边耳语了几句。
原来是自午间就在外头大厅候着的张大人发了脾气,人好歹也是南京卫所指挥使,说起来算是坐地虎。虽然他们这些在秦淮河开张的大花船都背后各有大佬支持,并不怕这些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和气生财最好。因此老鸨进来,是让小红袖拿个主意,也好哄一哄外头那位张大人。
经营声色的行当,当作货物的姐儿既是最低贱的,同时也是最高贵的。那些混不出来的姐儿自然不必说,每日没得好日子,还要吃mama的教训,过的生不如死。但是是小红袖这样混出来了的姐儿,那就是人人争相讨好了。
就算是老鸨也是一口一个姑娘,一口一个小姐,小声说话,缓和规劝,没有一句重话。除了这时候的红姑娘是她们摇钱树,须得好好哄之外。也就是这些红姑娘正讨人喜欢,总有几个有钱有势的孤老倚靠,若是真得罪了,吹个枕边风,有的是法子让老鸨有苦说不出。
现在也是一个道理,张大人发火了,说这里藏了jian人,以协理治安的名义进来搜查——这当然是胡扯了,但就算搜不出什么来,有官兵在的花船谁会来?那真是哪家子弟要色不要命了。到时候人家一句jian人不在,拍拍屁股就走了,误的生意却是她们自己的呢!
而这个时候老鸨说话根本没得用,还得是小红袖自己下去安抚一二。她做的好了,只怕一两句话,倒比老鸨龟公们说尽好话、跑断腿使人情都要有效验的多!因此求道:“我的好姑娘,你就下去见他一见。以姑娘的本事,能费多少事儿?”
小红袖拿帕子捂着嘴扑哧笑了一声,抓住这个机会要求了老鸨好几件事,老鸨当然是满口答应。等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小红袖这才施施然起身,寻了个理由与赵二郎,然后就下楼去了大厅。
见到脸色沉沉的张大人,小红袖却是不慌不忙,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这位是南京卫所指挥使,手底下人马多,真发起火来,南京黑白两道都是要犯怵的。只是娇笑着上前道:“实在是对不住,张大人饶恕切身罢!”
张大人原本的脸色立时就绷不住了,只能外强中干道:“你这粉头好不知趣,哪里来的道理?午间说有客人,让等到晚间,本大人等到了晚间,却是连你一个影子都没见到,这不是在耍弄我?”
小红袖却依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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