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先前不是说要让咱们西河镇的韩九嫂牵线,卖给城里许守备府上么?”
陈富贵有些尴尬,求救般看向高氏。
高氏笑了起来,态度亲热之极:“我的大郎,我和你爹才知道,韩九嫂那□□带走了玉芝,才给咱们二十两身价银;可若是把玉芝交给你二弟和二弟妹带到城里,让城里的牙婆去卖,足足能卖三十两银子,这三十两银子和二十两银子,整整差了十两银子,足够咱们家过好几年了,让你选,你选哪个?”
陈耀祖虽然闷不吭声,可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街上卖rou,略略一想便明白了——韩九嫂的二十两身价银是要把玉芝卖到好人家去做丫鬟做小老婆,老二两口子的三十两身价银却是要把玉芝给卖到烟花巷里做粉头!
想到这里,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只是脸黑,大家也都看不出来。
只有三郎陈耀文站在一边,早发现大哥粗糙的手在颤抖,怕是气得很了。
武氏见陈耀祖不说话,便脆生生一笑,道:“大哥,俗话说,‘女生外向’,玉芝既然生为女儿身,就得认命,反正即使她长大嫁人了,也是外姓的人,和大哥你也没关系!大哥你没儿子,将来大哥你老了,还得我们玉川管呢!”
屋内众人暗中都给武氏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打蛇打七寸呢,大哥最担心的,可不就是绝户头老了没人管?!
陈耀祖听到了这里,再也没法子听下去了。
他“霍”地站了起来,用尽力气大声道:“我陈耀祖只有一个女儿,我不卖我闺女,谁爱卖就卖自己闺女去!”
说罢,他起身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