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一段故事。陆老爷突然咳嗽起来,陆太太一脸心焦地替他拍着背,却半天不曾平息。
柳生斌痴痴地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似乎沉浸在旧日的岁月中不得解脱:“阿菡人如其名,就如荷花一样高雅,亭亭玉立。那时我不过是个去北平求学的乡巴佬,而她却是翰林家的小姐,最是清贵不过。我只敢在角落里看着她,如果她的目光偶尔投映在我身上,我就能高兴半天。”
他举起杯子,自嘲笑着一饮而尽:“其实我从未奢望过能得到她,特别在知道她自小就定下了婚约以后。”
顺着他的目光,明夷看到的是父亲的表情,有了然,有怅惘,更有一丝追忆。
“她的未婚夫与她家境相当,仪表堂堂,学业更是出色。他们是那样登对,叫人生不出一丝嫉妒来。本来我以为阿菡会这样幸福地度过一生的,如果是这样,我必定会默默祝福她。我的情意就像这公道杯中的酒,永远不会斟满,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可是没想到,一切都改变了,就在那个男人考上了公派留学生后。”
说到这里,柳生斌的手重重地砸在了桌上,杯盘随之震落,满地狼藉。他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陆良辅,你这个伪君子,当着你妻子,姨太太,儿女的面,你敢不敢把当年做过的事说一遍?”
“怨不得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你嘴上说得多么好听,追求自由平等,反对包办婚姻。混账透顶的东西……阿菡究竟有哪点对不住你,你竟然狠心让老虔婆上门退亲,这对一个大家闺秀是何等样的侮辱?你知不知道她父亲是怎样骂她,她母亲是如何地嫌她不中用。怪她讨不了婆家欢心,玷污了门楣。是你让她在一天天的等待中心生绝望,是你害死了她!”
那些沉在心湖之底的恩怨,经过近三十年的发酵腐败,就算褪去了血rou,仍有累累白骨。一旦翻腾上水面,直叫人不寒而栗。
柳生斌一边嘶吼着,一边用手直指向陆老爷。他的表情无比狰狞,与方才那个温文尔雅的老者完全判若两人。
所有人都吓得傻了,宜人姐妹俩抱成一团,二姨太只顾着低头不知道念念有词些什么。倒是陆益谦血气方刚,想替父亲辩解两句,只是刚站起来就被陆老爷拦住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拦在了陆家人与柳生斌的中间:“如果这就是你给我判的罪,我无话可说。确是我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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