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颗梨树后面,背手捡了根木棒子,心说等这个死鬼蚩尤出来,我必定要抓烂他的脸才行。
她一早儿也觉得蚩尤必定是人假扮的,可没想过那个人会出现在郭万担家。会是谁,谁才是假扮蚩尤的那个人?
一念即起,她想到的当然是郭兴。
郭兴在关西大营当兵,又力大无比,生的健壮,擅长打仗,除了他,夏晚再想不到别的人选。
从窑洞里出来的男人果真一身乌甲,恰是夏晚曾在河堤上见过的,死鬼蚩尤的那身盔甲,他边走,边往脸上罩着那鬼脸青的面具,虽不过一眼之间,但夏晚认的分明,确实是郭兴,他将面具罩在脸上,犹豫了片刻,牵起马便走。
也不知为甚,上一回差点叫蚩尤给吓死,可知道那面具后面的人是郭兴,夏晚反而就不怕了。
她扛着根棒子就追了出去:“死鬼,你还我的玉。”
穿着盔甲的郭兴止步,牵着马回头,月光洒在斑驳的树荫里,身后是个怒气冲冲的小姑娘,他看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前两天回家,似乎在果院门上见过这个小姑娘,月光下她一张脸呈淡淡的羊脂玉色,漂亮到让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混身不自在。
徜若不是在月光下,夏晚就会发现他身上这套战甲远不及郭嘉那套明亮,也比那套战甲更为宽大,这是深藏了三年之久的,郭万担的战甲,而郭兴手里拎着的斧子不过百斤,也是他自己偷偷打造的。
战神不过一个神话而已,打仗靠排兵布阵,靠将士一心奋勇杀敌,可被战神养废了的关西兵病入膏肓,生死存亡的关头,还必须得战神来激起他们的勇气来。所以,他才会策马回来,偷父亲的战马,偷他的盔甲,妄图能在最后关头激起关西兵的士气来。
“你是谁?”他道。
夏晚远远伸着一只手,先斥了句死鬼,才道:“在黄河渡口你抢了我的玉,那是我要送给郭嘉的,你把它还给我。还有,妻后母,抱寡嫂,你们鲜卑人的那破风俗我可不认,告诉你,我是你大嫂,永远都是,你要敢伸手,我就抓烂你的脸。”
披盔戴甲,月光下高大如山的男人忽而回头,一步步朝着夏晚走了过来。那冷硬的面具蒙去他喜怒显形的脸,看起来冷漠,神秘,深不可测。
“你才是夏晚?”他道。
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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