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轿车启动,阿俏当着他的面,坐在车中扬长而去。
周牧云此人原本是个不羁而放诞的性子,若是对面的人换了个别个,即便对方这样毫不留情地践踏了他的好意,他十九会自嘲地仰天大笑三声,然后潇洒地转身走人。可是今日,今日他眼看着阿俏毫不犹豫地转身上了旁人的车,他竟然站在当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头像是被一块大石头死死地压着,连气都喘不过来他这是怎么了?
他不是她,不懂她那些小女孩儿的心思可是她又怎知此刻他排山倒海地涌上心头的,那些又究竟是什么?难道这世间之事当真如此,人的一切失落都来源于最简单的两个字在乎?
周牧云独自一人,在大门外呆立着,迟迟不肯转身。而他那些“损友”们,在小楼趴在窗口看热闹看了半天,见再无结果,便纷纷散去。阮清瑶一个人立在高大的长窗下,觉得有些闷热,便打开手中的苏绣扇子,无聊地挥动几下。
沈谦能接上阿俏,只是一桩巧合,误打误撞。沈家的司机偶然有事,他便自己开车回去,经过“黎明沙龙”院子外面,刚好看到阿俏与周牧云纠缠的情形。
他见到阿俏像只小老虎似的昂着头,攥着一只拳头跟人叫板,立即就踩下了刹车,随即打开了车门。
争执的双方沈谦都认识,但是他却选择了将阿俏直接接走。这位沈老板是个务实的人,只选择最直截了当的解决方式。沈谦原来也想过,阿俏与他素昧平生,这寂静夏夜之中,孤男寡女,她未必就愿意上自己的车。可没想到这小丫头竟尔真的甩开纠缠她的周牧云,踏进了他的车子,坐在他旁边。
“谢谢先生为我解围!”阿俏的声音细如蚊蚋。沈谦发动车子的时候,听见小丫头在自己身边悄声道谢。
他装作专心致志地开车,偶尔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瞥,偷瞧一眼阿俏。只见她腰板笔挺,规规矩矩地坐在汽车座椅上,却扭过头,去看车窗外那深沉的夜色与一晃而过的街灯。
车行不远,沈谦已经开到一处闹市的十字路口,将车子泊在路边,然后打开了车内的灯,转过脸问阿俏:“这位小姐,现在天色已晚,你我毕竟男女有别……若是小姐不放心我送你归家,可以在这里下车。这里很容易找到黄包车。”
阿俏听他这样说,低头很认真地想了想,也转过脸来,直视沈谦的双眼。她的确能够此时下车,但这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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