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数碟,指向其中一件,向阮老爷子请教:“敢问这一件是……?”
阮正源微笑,自己先去取了旁边一直在温着的黄酒,先给文仲鸣斟了一盅,又给自己倒了些,这才应道:“这是醉六月黄。”
这“六月黄”,是还未完全长成的大闸蟹,但是壳薄rou嫩黄多,以好酒醉之,最是鲜美。文仲鸣听说过“六月黄”,却没吃过这种吃法,当下学着老爷子的样子,试了半只六月黄,只觉酒香馥郁,膏黄鲜美,rou质软嫩,带着浅浅的甜味。
“是好蟹!”文仲鸣赞了一句,“今天我在这里,果然是长了见识了。”
阮正源见他吃得满意,微笑着点头,应道:“署长喜欢就好其实我们阮家,也从不敢标榜自己是什么饮馔世家,不过就是将家常吃的东西拿出来宴客而已。”
这话明着是自谦,其实把阮家夸到飞起自家家常吃的东西,却外间酒肆饭铺里的成菜要精致百倍,这不是自夸是什么?
文仲鸣不在意这些,他试了一圈冷菜,样样觉得好,却只盼着一会儿热菜大碟上来的时候,能见到宁淑,多年未见了,正好与她叙叙旧。
只可惜宁淑始终未出现,热菜倒先上来了。
天色渐暗,与归堂内的灯一点点地亮了起来。传菜的佣人们再次鱼贯而入,先由一人将八冷碟全部撤去,接下来,论阮家的传统,该同时上八热菜并一汤一饭,在这之后的一轮才是点心。
文仲鸣见席上只上了七道热菜,有些惊讶,扭脸问阮老爷子:“请问,我这是该再等上一会儿么?”
阮老爷子却已经先执了箸,连连说:“不妨事,不妨事!那个丫头啊,早先就说了一定要亲自给您奉上这最后一道菜的,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固执啊!”
文仲鸣一听,“那个丫头”、“现在的年轻人”,他立即想到了宁淑。一时满桌的山珍海味他挟在口中,差点儿都尝不出什么味道来。
偏生阮正源还一本正经地向他介绍:“这是蟹黄扣辽参,就是署长刚才尝过的六月黄,现剥的蟹黄与辽参同烹做出来的。”“这是干贝汁浸米苋,取干贝汁是阮家的一绝,而米苋正是时下最鲜嫩的时蔬,署长不妨试试。”
文仲鸣一一试过,他对那道茶汤珍菌捞饭印象最为深刻:说是茶汤,其实是珍菌与鸡高汤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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