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的口吻:“瞧你,刚才闹得那么狠,有本事继续闹啊!”
“——是你啊!”
周牧云登时“嘿嘿”地笑了,似乎完全神智清醒,又成了原先那个冷静刚肃的周牧云,然而笑声中却带着一点儿痴气,像是个心愿得偿的孩子。
病房里几名护工和护士多少放下心来,给阮清瑶递个眼色,大家一起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将这病房都留给周阮两个。
阮清瑶拉过一张椅子,在周牧云病榻旁边坐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依旧被周牧云握在手心里。到了这一刻,哪怕她极力忍住胸中的痛楚,也总有些什么正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而此刻周牧云唯一能把握的,就是身边的这个人。
他悄没声息地伸出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试探,忽然指尖触及阮清瑶一丝秀发,他怔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伸手去抚了抚阮清瑶的头发。当他触及阮清瑶短短的、凌乱的发脚,周牧云的手稍稍一顿,接着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带着喜悦与释然,在阮清瑶耳边轻轻地说:“真的是你啊!”
阮清瑶到此刻,哪里还忍得住,两道泪水从眼中涔涔滚落。周牧云听见她呼吸有异,伸手去触碰她的脸颊,摸了一手的热泪,周牧云登时慌了神,伸手去拥阮清瑶,口中连声安慰:“别担心,阿俏别担心。我……我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这下子阮清瑶哭得更凶了,偏偏还强迫着自己去忍,使劲儿压抑着哭声,也伸手去拥抱周牧云,在心里反复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阿俏与周牧云,她哪个都对不起。
阿俏此刻则正与沈谦在一起,立在病房外面,望着病房里的情形。
阿俏面色黯然,沈谦便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放心,会好的。”
阮家的订婚宴还未结束,阿俏便回到席面上匆匆拜谢光临众人,随即离席。沈谦已经来接她。与宴的都是聪明人,一见到这情形便知是小爷叔那边有些缘故,便也不曾苛责阮家失了礼数。
在车上沈谦向阿俏说了周牧云出事的缘故。
原来周牧云离开飞行学校之后,一直在为本省的飞行大队效力,开着侦察机在海上几条航路上做空中巡航。此前他发现了一座伪装成商船的东洋舰只,运送的货品是违禁军|火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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