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抹不去一层落寞。而她看着阿俏的目光,应该到底还是羡慕的吧……
一周之后,沈谦给阮公馆递了信,约她中午十一点在跑马地见面。阿俏想想早间反正无事,便去了周牧云养伤的医院。
这几天,阮清瑶一直在周牧云身边陪护。周逸云曾代为向周家人解释过,周家人便没多说什么,默许了她这种行动。只是这陪护毕竟辛苦,几天下来,阮清瑶就已经瘦了一圈。
阿俏到的时候,阮清瑶正坐在病房里陪周牧云说话。
“那些洋人那,就问我,这个菜是什么做的,到底能不能吃,该怎么吃?”
周牧云便听住了,伸手去拉阮清瑶的手,柔声问:“你怎么答的?”
阮清瑶傲然一摆头,说:“我当然就告诉他们,说这东西叫‘鱼脍’,在中华根本不是什么新鲜吃法,古来有之。据我所知,唐代就有很多诗文中记载了‘鱼脍’这种菜式,可不是什么东洋吃法哦……”
阿俏见阮清瑶身边还摆着一叠报纸,报纸上还有自己当日在锦江饭店以一道“鱼脍”挫败东洋厨子青山的新闻。
阮清瑶伶牙俐齿,见了这报上的报道,基本就能猜到现场的情形。而她口口声声引用的,竟然是阿俏自己当初在惠山时说过的话。
“阿俏,你这么忙,竟然还抽空来陪我……”
周牧云拉着阮清瑶的手,似乎非常感激。而阮清瑶却僵了脸,不知该哭好还是笑好。
阿俏则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冲二姐使个眼色。
阮清瑶会意,赶紧找了个借口出来,两人一直走到离周牧云的病房远远的,阿俏才开口,问:“老周情形如何?”
阮清瑶摇摇头,说:“不大好。好几个知名的大夫一起给他会诊过,眼下的结论都不大乐观。我听好些对他说要等,要等情况稳定下来。可是老周那个人……心里该是有数的吧!有好几次我听见他夜里偷偷地哭过。”
阿俏心想也是,周牧云不是个傻子,肯定能听出旁人的弦外之音,知道不乐观。只是他那样心高气傲的性子,一旦晓得自己恐怕再也不能见到光明……这样的事,叫他如何能承受?
“姐,那你呢?你可还好?”阿俏望望阮清瑶,注意到她手上缠着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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