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了,或许会选择回到这里,再度与他相见。
一天天地,他总是忙碌到天擦黑了,才终于锁上宁园的门板,沿着小镇的石板路慢慢回到家。
这一天,宁有信却稍许觉出些不同。
晚间的水乡,胭脂河腾起水雾,青石板路旁,街灯笼出一个又一个昏黄的光晕。
他走近宁家老宅,鼻端陡然闻到葱姜和辣椒呛锅的味道。这味道好生熟悉。
“姑母,给我递一点儿子绍酒好么?”年轻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莫名勾起人的好感。
宁有信快步走进宁家宅院,莫名激动得难以自制。
他,果真又在那个朝思暮想的梦中醒来了吗?
那姑娘身形苗条,背对着有信,一伸手,一偏头,从张英手中接过一钵子绍酒,抬手尽数倒在锅里。
一股子炒螺蛳的香味就此干净利落地溢了出来。
宁有信就这样,怔怔地靠在门边,看着那名女子将一锅乌光锃亮、香烫热辣的螺蛳炒熟,伸手取了一枚,送到樱口边,对着那小小的螺蛳壳轻轻一嘬,“滋”的一声,嘬出弹牙的螺rou,也吸出香浓的螺rou汁。
其实嘬螺蛳的动作算不得雅观,发生声音更是显得上不出台面,但就是在这种“上不得台面”里,却有一份平静日子里的恬然自得。
“味道够了!”
那姑娘说完,一扭头,才发现宁有信站在外面,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教宁有信看了去,不免微微红了脸。
可她还是大方地在围裙上擦净了手,冲着宁有信点头微笑:
“有信表哥,好久不见!我是邻镇的阿珍,你可还记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