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城顿时失望:“这样啊,”旋即,他又看向在场唯一的那个陌生人,自来熟地用一副哥俩好的口气跟陆执套起近乎来,“这位……是和你搭戏的陆总吧?哎,小伙儿辛苦了!演戏不容易啊。对了,我家崽是个不懂事儿的主,没啥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欺负欺负不法分子,劳烦您平常多担待多照顾一下啊!”
“这位陆总的身份是真的。”邢北都凉凉道。
顾南城:“……”
又和顾南城寒暄了一会儿,交代了一番自己的近况后,邢北都便突然接到了简略的电话。同顾南城说了声抱歉后,他便走出病房,留着齐少和顾南城待在病房里絮叨,自己走到了医院的阳台处接电话。
过了一会儿,陆执也跟着出来了。
他侧着头,看着站在阳台处打电话的邢北都,愈发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人。起初,他仅仅是因为头一次见着会以朗诵刑法这等手段劝退记者的家伙,觉得邢北都有趣,对这人多留心了一点。后来又因着对方和前赛车手小何竞速时的表现,以及那晚上邢北都在高速路上整治暴走族们的行为而愈发对邢北都感兴趣。
想要一点一点,撕开对方面上的虚伪伪装,看看那暴露在阳光下的灵魂,究竟是怎样的模样。
好奇心永远是任何行为的第一驱动力,即便是陆执这样的人物也不能免俗。
可越是接触,他就越是觉得邢北都让人琢磨不透。
在他以为邢北都冷漠刻板时,他发现了对方恶趣味的一面;在他以为邢北都狂放傲慢时,他又发现了对方谨小慎微的一面;在他以为邢北都无欲无求时,他却又一次发现,邢北都还有幼稚的一面……
宛如深不可测的深渊,引诱着他一步一步坠入崖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