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汉、居无定所的流浪者。老严东一榔头西一棒地讨生计,今天可以是家电安装工,明天就可以是靠与女人姘合讹钱的吸血虫。
汶川地震发生后,魏娟到底对亡夫有愧,终于狠下心和老严分手。
两人谈判的场面梁迦还适巧撞见过。
在梁家的客厅里,梁父的遗像前,老严塞了一笔钱给魏娟,她悄无声息藏在卧室门后,看不懂接过钱的母亲为何而流泪,继而更看不懂,老严为何要靠动用拳脚的方式来挽留母亲。
出于本能,梁迦冲出房间维护魏娟。
不过还是为时已晚。
老严就近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朝魏娟右臂上来了一下。疤痕不深不浅,足以在缝合后永远留在她的皮肤上。
有一次,便有其后的无数次。
是老严的出现,将这个家的命轨彻底改变……
那天是高考之后,中考之前的一个双休日。
下过一场雨,一步一双湿泞的脚印。寒风把行人的影子推倒,阴暗的天光停栖在南岸山坳里。
“日子总还是要过的。”这是当时重庆人最口耳相传的一句话。
梁池亦经常如是给meimei打气。
对丧父的惊骇、余震的恐慌,再加上闹鬼传闻的危言耸听,母亲出轨给予的打击,梁迦那段时间尤其依赖他。她很害怕,因为日子忽而由彩色褪成了灰色。
川渝因地震崩塌了许多巨厦,她不知道属于自己的巨厦是否会崩塌。
当日傍晚五时许,梁池带梁迦去朝天门码头散心。
二人并肩挨膀,一路走到当初跨年夜失散重聚的渡口。
她问他等成绩出来,最想报考的志愿是什么。
他拿出手机带她听歌,同时回答,“想学计算机专业,这一行很吃香,以后能赚大钱。”
说话间,两只耳机里的歌声响起,是古巨基版本的《谁愿放手》。
“来这年这一天这地,重见曾似相识的你。笑得轻松中带伤悲,谈你谈我的新趣味,无法忘记当天的美……”
江面上船笛阵阵,梁迦低头看他手机的屏保。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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