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变了呢?
顾觉非记得太清楚了,仅仅过了月余,他与顾承谦之间就彻底闹翻。从那以后,这一位父亲看他的眼神里,只有痛心、痛恨。
多少年过去了?
掐指一算,一晃已是小十年。
站在金銮殿、南书房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感觉,自觉尚能压制住一切激荡的情绪,可在走出了宫门,看见这月色下的京城时,一切的一切都轰然爆发,在他的胸腔里卷成一团风暴!
顾觉非向把守在宫门口的侍卫借了一匹马,在拽住缰绳翻身上马时,那一双手竟有少见的颤抖。
他不知道,这颤抖缘何而来。
或恐,是今日的风太冷,今夜的血太热!
清脆的马蹄声,踏破了寂静,清晰地传荡在霜白的冷月下。
吹拂在刺骨的寒风里,顾觉非脑海里划过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但在看见前面太师府那挂着灯笼的大门时,又全都散了个干净,只留下那么一个已经在心底藏了很久、很久的念头——
今天,他可以跟父亲好好谈谈了。
一路回路,自侧门而进,缰绳只随手扔给了伺候的下人。顾觉非甚至连他们的模样与神情都没看一眼,就直奔顾承谦所住的院落而去。
夜色深沉。
大冷的冬天里,既没有虫声,也没有鸟语。可在他接近那院落,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竟然听到了压抑的哭声。
脚步忽然就慢下来那么一拍,可这时候他已经绕过了院墙,进了院门,内中的景象一下就照进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