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去太师府强将陆锦惜带来,就必然是怀了要挟持她来威胁自己的算计。若非陆锦惜机警,将那匕首攥在手中,眼下是谁投鼠忌器……
还未可知。
若他真为她所许的“挟天子、令诸侯”之言打动,只怕待将来时机成熟,真正“挟天子、令诸侯”的那个人,也未必是他顾觉非。
卫仪——
他不是不能留,而是不敢留。
更何况,除之也不会有任何的坏处。
外面还有一个薛廷之呢。
薛况的檄文已明明白白称萧彻为“伪帝”,他今日既然敢做下这一桩又一桩惊世骇俗的大事,自然也准备了一进一退两手应对之法,绝不至使自己陷入腹背受敌之境。
顾觉非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来,眉目间似乎是有些疲惫了。
陆锦惜便也不再多问。
两人的手牵在一块,皆被这宫道上的风吹得有些微微的冷意。
一重重的宫门,加上这列立的禁卫,还有这满眼高持的刀戟,都让陆锦惜察觉到了一种未离去的严寒。
尽管凛冬已去,春日将至。
她静默地思索着,恍惚想起卫仪当日写给顾觉非的信里,便是那三个字,“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