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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房里面没有可以坐下的地方,因为每一个房间的地面上都有寸许深的水,人踩进去鞋子立刻湿透,没走几步就连裤子也洇湿了,冷冰冰地糊在身上。
初秋天气还算不上寒冷,但脚底传来的凉意,还是让葛馨宁禁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寒颤。
两个仆妇把葛馨宁丢到一架手摇纺车面前,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出去,从外面锁上了门。
葛馨宁怔怔地在纺车面前站了很久,居然也没有人过来管她。
不过一盏茶工夫,双腿便有些麻了。葛馨宁慢慢地摇起纺车,只觉得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天色渐晚,月亮升了起来,清冷的光影透过窗子落在纺车上,影影绰绰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葛馨宁没有点灯。双腿早已经麻木得没有了知觉,她现在便是想走到墙边去也难。有几次她甚至想,便在这泥水里面躺下又怎样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葛馨宁依然咬牙坚持着。
大仇未报,她哪有资格轻易说放弃!
纺车摇摇晃晃的,连一只手的重量也承受不住。
葛馨宁用力在麻木的腿上拍了两把,打起精神试探着想走到墙边去。
谁知刚刚抬起腿,便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
痛倒不觉得,只是这一下子,整个人算是彻底湿透了。
背上和手臂上渐渐觉得有些麻痒,随后开始一阵阵刺痛。葛馨宁这才记起,因为没有上药的缘故,前些日子的鞭伤并没有痊愈,经过今日这一泡,以后怕是少不了还有麻烦。
可是谁在乎呢?
既然已经湿透,葛馨宁干脆便不起身,揉着双腿一点点蹭到墙角,靠着一个坑坑洼洼的石臼坐了下来。
一整天水米未进的身子格外怕冷,脚底传来的寒意很快便浸透了每一寸骨缝。葛馨宁抱着自己的腿,竭力缩成一团,却依然无济于事。
冷。
一如三年前的那个初春。
那时她在后院的水渠里面躲着,眼看着官兵凶神恶煞似的翻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眼看着殷红的颜色溅上窗纸,眼看着肆虐的火焰吞噬了她所熟悉的亭台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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