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料峭,外面阵阵刺骨的寒风吹得沈氏缩了缩脖子,她哈了口气,刚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动静,一瞧,原来是她的汉子何成富在烧早饭。
“清姐儿怎么样了?烧退了吗?”见沈氏进来,何成富手上的动作不停,轻声问道。
沈氏点了点头,接过何父手里的锅铲cao持起来,细声说道:“烧退了,现在睡得正香呢!”她顿了顿又问:“安哥儿昨夜怎么样?可吵吗?有没有哭?”
沈氏与何成富成婚十年,一共育有两个孩子,大女儿何逸清,刚刚满八岁,小儿子何逸安,才两岁多一点儿,正是闹腾的时候。
昨夜清姐儿突发高烧,烧得人事不省的,但大半夜的也找不到大夫,沈氏急得只能一遍遍地用酒给她擦身子降温,用沁凉的井水冷敷,又在床边看护了一夜,自然顾不上照顾小儿子。
何成富转身取了些柴草往灶膛里塞去,心疼道:“安哥儿昨夜一早就睡了,不闹腾。到是你,身子不好,昨儿又累了一夜,吃了早饭快回去再躺会儿吧!可别累病了!”
沈氏摇了摇头,不依。
沈氏容颜清丽但面色苍白,身形削瘦,眉宇间总有股化不开的忧愁,她轻咳了两声:“不躺了,左右也睡不着了。”
灶上的大铁锅里正在煮着糙米粥,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沈氏见差不多了,便拿了个小陶罐,撇了不少米汤盛进去,饶是如此,那粥看起来还是稀得很。
沈氏小心将陶罐放好,方才说道:“都说米汤养人,等清姐儿醒了,把这米汤给她当水喝。”
说罢,她拿了个大碗,勺柄转动着在锅底捞米,捞了一碗稠稠的粥放在何父面前,又从墙角的瓮里舀了一勺酱菜出来,再并上几个玉米饼子,这就是何家的早饭了。
沈氏一边拾掇一边道:“快吃吧,你一会儿不是还要去赵大户那儿上工?可别迟了。”
提起这个,何成富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赵大户让我不用去了,稻子都种下去了,他那儿也没什活计干了。”
没有短工打,就意味着没有收入,想到家里欠下的那些债,沈氏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叹息地说道:“都怪我身子不争气,连累你了。”
何成富闻言,不悦道:“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不要成天胡思乱想,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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