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我信啊。你带着弟弟的时候,过得多仔细,一文钱恨不得算两半,一看就穷惯了。”
皇族可养不出穷病。
程千仞无奈摇头:“眼下最烦不在于‘我是谁’,而是‘我该做什么’,我不甘心被人摆布,但我还不够强,即使不向某个人妥协,也免不了向大局妥协。难道世上没有两全之策,一定要做违背本心的事?如果我逼某人与我合籍,这个人既无辜,又不无辜;我既想对他好一点,又想摆脱他的算计,我算不算很混蛋?”
他越说越觉得混乱,自暴自弃道:“我说清楚了没?你们懂了吗?!”
傅克己很不给面子:“听不懂。”
邱北:“你最近……在看什么荒唐话本?”
比如风靡修行界一时,那种强制合籍的霸道仙师文。
白闲鹤撞下徐冉:“你把话本借给他了?你怎么能把话本借给他!”
徐冉:“我没有,别血口喷人成吗!”
程千仞沉默扶额。
生活比话本更荒唐,如果这不是一个玄幻的世界,我早就报警八百次了。
他起身掸掸衣摆:“走了。”
徐冉:“喂,你去干嘛!你要控制你自己啊!”
程千仞眨眼间走远,只有无奈的声音传来:“我去给大家道歉。”
傅克己:“他应该冷静了。”
白闲鹤感叹道:“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像个大人物啊。”
他第一次见程千仞,就发现这人行事作风与众不同。比如此刻,程山主认为半夜发疯,打扰别人睡觉不对,做错事就要道歉。还要给剑阁弟子、学院学生们一个说法,使他们安心。
从来没有‘我的身份摆在这里,大家信服我、追随我是理所应当’的态度。
徐冉不服:“谁规定大人物非得是一个样儿。必须老谋深算、高高在上不可?再说,千仞已经进步很多了。”
程千仞刚到南央城不久,便与徐冉和顾雪绛结识,那时他还带着东川讨生活的习气,面上平和讲理,一副老实过日子的怕事模样,骨子里藏着坚韧、狠劲和冷漠。
是学院和剑阁的经历将冷漠磨去,添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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