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相对, 裴澜之伸出苍白的指尖, 轻轻碰了碰他的脸,瞳孔中的颜色很快变得浑浊黑暗,“伤到你的, 都去死吧——”
这是裴澜之蜕皮期间说得最流畅的一句话,荆雨有一瞬间,还以为裴澜之已经清醒了, 但紧接着发生的事情, 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裴澜之伸出了尖锐的利爪,转而向自己的心口扎去。
噗——!!!
鲜血再次穿透简陋的绷带, 手指刺入体内,人鱼的血液喷薄在荆雨的脸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裴澜之毫无顾忌地撕开心口的皮rou,一副自己也该死的模样, “都去死吧——!”
“裴澜之!”荆雨惊恐地叫起来,“你疯了?!冷静下来!”他猛地将裴澜之的双手抱住,然而此刻的男人力大无比, 深深扎透血rou的指尖根本拔不出来。
裴澜之的眼中流出泪水, 他怔怔地仰起头,眼神似乎清明了许多,大概是疼痛的缘故,他看向雪白的天花板,潮水一般的黑暗没过他的头顶, 再没有光了,“其实该死的人,一直是我。”
荆雨瞳孔紧锁,在裴澜之给自己致命一击之前,又一次使用了超级头槌。
梧吹剑以梧吹作无摧,原身金刚不坏,然不坏归不坏,疼也是真的疼啊!
放倒了裴澜之,他捂着脑门儿嗷地一声就哭了,“呜呜王八蛋……”他哽咽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摸到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手机。
邵然完全没有想到裴澜之在蜕皮期间会有自残的倾向,他之所以会把裴澜之留给荆雨照顾,就是因为裴澜之只在荆雨膝下才会乖得像只家养人鱼,然现在按照荆雨的说法,裴澜之情绪过激自残,血涓涓流个不停,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出事!
这回整个特殊刑侦司出动,终于良心发现,把裴澜之用浴缸盛着,法术掩护,拉回了别墅,最后邵然问荆雨要不要一起回去。
荆雨气坏了,哭得打嗝,抱着地缚灵送回来安慰他的自家狗子,恶声道:“不去,我还在休假呢!”
闻讯赶来的地缚灵想笑又不敢笑,见邵然向他打了一个拜托的眼色,他赶忙抚摸着荆雨的狗头安慰了好一阵。
等到组里的人离开后,荆雨抱着萨拉杰和尼克在沙发上发呆,眼眶红红,额头也肿成了馒头,萨拉杰轻轻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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