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我家境比你们好,父母比你们好,就一定不能跟你们混一辈子一样。”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酒气,也带着些怒气,“惊蛰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沈宏峻顶住脚步,扭头看江立。
江立也停住脚步,抬头瞪他。
“人一辈子没有几个八年。”江立呵着白气,“你应该跟我道歉。”
“……说不出口。”沈宏峻哆嗦了一下,重复强调,“太矫情,说不出口。”
“……”江立冷着脸站着不动。
“妈的。”沈宏峻低头呢喃了一句,然后额头上被敲了一个毛栗子。
很熟悉的地方,沈惊蛰经常敲的地方,他曾经一度怀疑那块头骨已经陷下去的地方。
“……”沈宏峻捂着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是你姐夫。”江立施施然的转身,散步改成了小跑,“回去了回去了,冻死。”
“真要改口?”沈宏峻跟在后面问的很绝望。
“你欠我的。”江立不可一世。
“妈的,你怎么那么幼稚。”
“你第一天认识我?”
“妈的,记仇鬼。”
“叫姐夫!”
“……”
“快点!”
“……”
“不叫友尽!”
“……姐……夫……”
“嘿嘿嘿嘿嘿嘿。”
***
十二年前,n镇。
十九岁的沈惊蛰很烦,家里又一次知道了她打工的地方,在领工资前提前拿走了她的钱。
沈宏峻下个月要交补习班的钱,她拿着银行卡站在atm机面前发呆,钱不够,少了这个月工资后,哪怕她这个月不吃不喝都不够付补习班的钱。
那就只能这个月再加一份打工。
她咬着牙揉揉自己的脖子。
秋天了,正好是粮仓收粮的时候,只要肯出力气,给的工资按件计算,扛个十几天就能凑出补习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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