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姑一脸恳切。
“倒不是嫌弃她是个寡妇!”田老爷叹息道,“若她是我们鹿乡本地人,知根知底,便是寡妇又如何?”
原来如此,慈姑心里亮堂了不少,如此一来阻碍就很少一些,她又劝田老爷:“吕二姐与我相识,当初相识还是因着有人找我麻烦,她与我素不相识却能挺身而出,叫我感动不已。”
“再说吕二姐本人,汴京人士,兄弟又在开封府做个县尹,虽不是官员,但也算得上是良民,吕二姐自己又嫁妆丰厚,还在汴京最繁华的马行街夜市上开着店,便是在汴京城也不缺人说媒,我说得句句属实,您若是不信,大可去外头打听。”
田老爷嘴唇阖阖,如此一来,他当真没有什么反对的必要。仔细论起来是自己家儿子配不上人家吕二姐呢。
他想了半天终于将自己心里最深的恐惧出来:“儿子如今生意也在汴京,以后寻个媳妇也在汴京,那岂不是我们今后老迈了儿子不在身边?”
田获苦笑道:“爹,您想多了,吕二姐是个心地善良的,又怎么会教唆着我不敬爹娘?”
慈姑也跟着劝说:“您若是不信,今后便叫田郎君半年在汴京半年在鹿乡?再说了多少有功名之士都背井离乡在外头做官,莫非他们各个都是不孝不成?”
这一番话说得田老爷嘴唇颤颤,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词,其实他最开始坚决反对,是因着莫名就来了个女子将儿子的心带走,又叫儿子入换了人一般求他们去汴京提亲,对方又来自自己素不相识的地方,那种巨大的恐惧叫他心里不管不顾地反对起了儿子的亲事,如今被康娘子一番分析,登时觉得自己先前所想是多么的冗余可笑。
慈姑似乎是明白他所想,淡淡一笑:“自小言听计从的儿子忽得违背了您的意愿有了他自己的想法,这并不是他忤逆,而是他长大了,在汴京城新搭上生意线也好,在外头找到意中人也好,他开创新天地并不代表就是背叛了您,您也要放开环抱接受这一刻才好。”
她几句话竟然惹得田老爷脸通红一片,旋即老泪纵横:“是老夫不对。老夫不该扣留他们往来的书信,不该反对他们的婚事,将大郎翅膀剪了困在鹿乡当真是愚蠢至今!”
他像生了巨大勇气,扶着桌子站起来:“老夫要去寻吕娘子道歉。”
他走到门口“吱呀”一声打开门,却见门口正站着泪流满面的吕二姐,他讪讪道:“吕娘子,先前是老夫错了,不该将你们的书信藏起来,更不该当众侮辱你,还请您谅解老夫。”
他说着便要拱手行礼,吕二姐忙扶起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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