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九郎谨身节用,以孝事亲,晨昏定省,天经地义……对了阿姑,给你解释一下晨昏定省,这是《礼记》规定的、子女侍奉父母的礼节——早上省视问安,晚上服侍就寝,冬天得给你盖被,夏天得给你铺席,你睡了我才能睡……”
罗敷听出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地往后挪一步。《礼记》谁写的?
但她还是不容置疑地给他规定了一个期限:“后日戌时,我在房里等你。若房间烛光亮,你可以进来。倘若不亮,便是我不方便,顺延一天。”
从古到今的师生关系,从没听说学生给老师定规矩的。王放叹口气,摇摇头,又点头。
好容易教个学生,还是个蛮横小美女,大度点,由她吧。
至于今日……
罗敷也没打算马上逐客。除了习字,她还有许多别的事要请教。
灯火闪烁。她续了灯油,挑亮灯芯,用心听听外面万籁俱寂,悄声跟他通报:“今日我在外面,见到了你阿父那间上锁的屋子。”
只一句话,王放心领神会,摆摆手,给她确认:“没人进去过。”
罗敷点点头。和明绣的说法一致。东海先生果然德高望重,大伙对他的尊敬简直到了难以理解的地步。
王放敢用铁片撬她房间的闩,但给他一万个胆子,约莫也不敢打那间屋子的主意。
她问:“那……你们可有试着找他?”
“当然,从他失踪几个月后就找过了,也派出过不少人,有人到今日还没回来——各处全无端倪。”
罗敷一针见血,问出了自己想了一下午的问题:“那间上锁的房里,会不会有线索?”
王放轻轻一笑,摇头:“那房间我小时候溜进去过一次,没什么特别的物件。不过……也说不准。其实也有人提议过,把锁打开进去瞧瞧。但大家习惯使然,总觉得这样做是个冒犯。”
他说了两句,一个小小的念头,不当不正的飘进脑海里。
“除非……”
罗敷替他补全这句话,眨一眨眼,眼中泛着希望的光。
“主公夫人……有没有资格进去?”
王放笑了。她来没两天,已经入乡随俗,开始急人之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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