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墨汁溅了几滴在白色的绢帛上。
他抬头看她,如常地微笑,“初霭刚走,还没来得及让人收拾。回京后你没去看过她几次,她吃醋了。”
罗敷颇为无奈:“要是经常往流玉宫跑,就换成你不舒服了,我这是为了维持平衡。”
“大言不惭。”他评价了几个字,唤她过去喝药。
“已经运过来了?这么快!”罗敷看着自己要求的几味药材变成了颜色不善的汤汁,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事实。
王放“嗯”了下,低头批奏章,“谨遵懿旨。”
她盯着那汤药,下定决心,弹指的功夫就把它们全灌下了肚子。
明绣端来温水让她漱口,她磨磨蹭蹭地整饬完毕,等人都下去了,趴在案上对他说:
“方才看见雍宁宫挂了新灯笼,洒扫的人也增多了,是不是要修缮?”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端详着她懒洋洋的眉眼,目光似要看到她骨头里去。
“不修。总算要成婚了,添几盏新灯知会母亲一声。房子是她熟悉的样子,父亲没动,我也不愿动了。”
她道:“这样啊。今天能不能在雍宁宫住一晚?去年八月份就在宫中当值了,到现在只跑过几个屋子,连路都认不全,实在惭愧。”
王放似是为难,叹气道:“我们两人晚上住进去是否不妥……扰了她清净。”
“你满脑子在想什么!”罗敷在他对面正襟危坐,用最严肃的语气说:“就我一个人,总要熟悉熟悉周围环境,这是应该做的。”
见他依然未肯首,她放软了声音,“正好你要知会她一声,我连母亲大人的牌位都没有见过呢。”
“母亲大人”四字甫一入耳,他凝视着她的黑眸闪了闪,开口便温柔到极致。
“依你。”
去雍宁宫的路不长,罗敷步履却极快,到了院门处捂着嘴咳嗽几声,缓步走了进去。
晚霞如同水里洇开的胭脂,曼然描画着西天的云朵。高高的楼阁和连绵的屋脊在夕阳下异常寂静,院子里没有风,也没有人语,一线飘渺的叮当声从遥远的金黑色剪影中传来,悠悠荡荡。
十六年没有人住在这了,连暗卫都不能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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