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的糕点吞下去。刚咬了半口就咳得差点吐出来,她这下理解初霭为什么犯哮喘的时候脾气差了,换她也暴躁。可她不是小孩子,咬牙吃了几块,长舒一口气,觉得挺替自己的胃骄傲。
耳膜剧烈地跳,她拎着竹篓往最里面的浴室走,也不再在意地上的血迹,冲个凉是正经。
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她微仰着头,手指按住棉花,踩着小碎步往前走。夜上三更,窗外草虫喧鸣,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她原来都不知道深夜也可以这么嘈杂。
走了几步便动弹不得。
地毯上拖出一条断断续续的红线,另一端站着她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
灯亮了。
她下意识遮住眼睛,张了张嘴,硬是没发出声音,心虚得只想逃回浴池。
王放大步走近,面如沉水,用力拉开她的手,从沾水的头发丝一直检查到脚尖。她没穿鞋,脚趾露在外面,在他严厉的眼神下往丝袍里缩了缩。
她的手被攥的生疼,心底倏然泛上一丁点委屈,可是没有勇气说话。鼻腔里的棉花吸饱血水,竟一下子松掉了,在他手腕上擦过一个触目惊心的斑点。
王放本想狠狠教训她,倒学会巧言令色变着法隐瞒,一转眼却又看见她默默地摸索过来,用袖子努力擦着他皮肤上的血迹,低垂的眼睫轻微地抖动。
他几乎是瞬间心软。
罗敷身子一轻,他提着她站在自己的靴面上,抵住她的额头,牢牢锁住那双闪烁的眸子。
“暖暖,别吓我。”王放哑声道,“我经不住。满屋子是血,你不在榻上,我差点疯了。”
她仍然不说话。
他紧紧环住她的腰,一字字无比清晰,“我不愿你有任何事藏在心里,如果你对我都不肯说,还有谁会体谅你?”他闭上眼,力不从心之感越发浓重,“暖暖,我是你夫君。”
灯光下,她脸色潮红,嘴唇却发白,偏过头许久,终于扬起嘴角对着他,面上憔悴不堪。
“对不起,把你娘亲的屋子弄脏了。”
罗敷用尽全力说完,便飞一般推开他奔到墙角,蹲在书架前掏心掏肺地大咳起来,指甲死死抠着木板,手背青筋暴起。
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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