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人心思深沉,巧舌如簧,他所言如何能轻易相信,只低声问道:“以你之言,上元夜之后,果真是你派人追杀师兄至燕国?”
赵权负手而立,好整以暇道:“不错,本王是派了人,他是本王举荐,被指叛军,本王自是责无旁贷,需寻到他方能有个交代,不过,聂云程乃父皇必得之人,他既敢现身京城,诸方人马自然不会放了他,追捕他的人便多了。”
长亭早已细想其中关节,却也没想到实情这般复杂,赵权这般解释,并不似作伪,不由面上有些复杂,抬眸望着赵权,沉吟片刻,终是轻声问道:“师兄被污叛军,可是你所为?”
赵权霍然侧眸盯着她,眸中数变,长亭亦直视他,只是赵权眼中似震怒、惊忿,隐隐地竟还有丝受伤在里头,长亭眼神闪了闪,却仍静静待他回答,半晌,赵权似是恢复平静,面色却有些冷然,拂袖哂笑道:“你既有这般想头,本王多说何益?!”
长亭心中微窒,可见赵权这般作态,不知为何,心中压了她许久的大石却似落了地,想起今夜所行目的,抬眸沉声道:“赵权,我知你并不想杀师兄,把解药给我罢!”
赵权寒声一笑,眼神灼灼地望着长亭,似是轻描淡写地道:“你怎知本王不想让他死?”
长亭蓦然抬眸,赵权盯着她道:“从前本王放过他,是因他并非叛国之人,亦是本王的朋友,可现在,你该知道他的身份,他已是燕国人,又处处与本王作对,还妄想刺杀本王,既中了毒,便该知生死有命,本王怎会再给他解药?”
长亭皱眉解释道:“师兄未必知道是你?”
赵权嗤笑道:“你以为他知道是本王便不会刺杀本王了么?你真是天真,他与祁王襄王若知道此次是本王密行来此和谈,更必杀本王而后快!”
长亭心中一沉,无端有些担心,只轻声道:“那你……”抿了抿唇,却未说下去。
她与赵权这般剪不断理还乱的种种,只让她心乱如麻,她心忧师兄,赵权心计深沉,师兄怕不是他的对手,可方才赵权说来,他此次乃是密行于此,若是走漏消息,如他所言,师兄与祁王襄王必不会放过他,她虽对赵权又惧又恨,可从未想过要他死,只想离他远远的,再不要有任何瓜葛而已。
赵权垂目打量着她,见她面色迟疑不定,似有关怀之色,顿时遂意,心中亦起了温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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