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皆盘膝而坐,一前一后为赵权运起功来。
待二人功行圆满,皆是精疲力尽之色,长亭已面色惨白,赵权体内的情状方才她已了解通透,毒已侵入五脏六腑,经脉亦遭侵害,此时已脆弱不已,赵权自身内力并不深厚,他只能借助外力压制毒性,可若下一次毒性再这般剧烈爆发,赵权脆弱的经脉恐怕再经受不住她与祁风二人的真气相激了。
祁风将赵权扶着躺下,看着面色惨然的长亭,低声安慰道:“江姑娘,你已尽力了……”
长亭呆了一刻才回过神,低低问道:“他的毒什么时候还会发作?”
祁风看了她一眼,回道:“我不知道……或许明天,又或许是今夜,江姑娘,你若有什么……”祁风斟酌了一下,他实在无法对长亭说出“临终别言”的话,续道:“你有什么想对他说的,或许我可以用金针令他醒来,只是会十分损耗他的元气……”
长亭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似是掉落到无边无际的深渊里,一直一直往下沉,却全无着落,只面无表情地盯着赵权,半晌,方道:“不必……”
她不相信赵权会死,更不会留什么临终别言!
祁风看了一眼她,从榻上站了起来,对林云道:“你陪陪江姑娘罢!”
林云点了点头,祁风又看了一眼长亭,缓步出了药室。
长亭好似不知身边有人,只轻轻抓着赵权的手,他的手掌那般宽大,从前或是稳稳牵着她,或是紧紧拽着她,总是那般有力安稳,叫人逃脱不得,心悸不已。如今却沉沉地落在那处,好似毫无生机,长亭握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泪水早已不断滴落,她轻声低喃道:“赵权,你醒醒,你醒来看看我,我再也不走了……”
说着心口喉间皆似是被堵住,只哽噎着不能成声,泪却“漱漱”直落。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一清淡的声音道:“江姑娘,你真幸运……”
长亭半晌方回过头,泪眼中却透着不解。
林云面上平静,却仿佛有些向往,轻声道:“江姑娘或许不知,你当日中毒落水,伤势严重,他为着救你,拼着一死,以自己的心头精血浇溉冰棘花,你因此才解了身上剧毒,来此求医问药的有情人多不胜数,却极少有男子能如他,世间又有多少男子能如他一般,为自己心爱的女子肯放弃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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