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到那个歪歪斜斜的“霑”字,不禁抬眼看了一眼书案前那人,那人却转了转眼珠,只嗔了他一眼,再一翻,下一页竟是他的名讳,端端正正一个“权”字,赵权登时眉头一皱,斥问那小人儿道:“这是你写的?!”
那小人儿忙行礼道:“儿子怎敢亵渎父亲名讳,是……”虽是极力自持,可终究是个小孩,他父王天纵英姿,他一心效仿,只为能得他父王赞赏,此时被斥责,心中委屈,已忍不住撇了撇嘴,眼圈也红了,只不敢哭。
“你做什么凶霑儿?这是我写的!”长亭忙上前几步将她儿子拉进怀里,蹲下身柔声安慰道:“是娘不好,害你父王冤枉你,霑儿乖,霑儿莫哭……”
那小人儿扁了扁嘴,却有些倔强地立在那处,低声道:“霑儿不会哭。”
长亭只觉心都疼了,只将怒气发泄在那始作俑者身上,嗔视他道:“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你那么凶他做什么?”
赵权见长亭瞪着一双清亮亮的眸子,本就是个误会,此刻哪里还有火气,只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看了她一眼,似是责怪她不该拦着他管教儿子,长亭本就与他说好儿子的管教由赵权来,此刻想着他总是个王爷,霑儿又极度崇拜这个父王,怎好真的落他面子,便微恼着侧了身,不再说话。
赵权觑了她一眼,心中想的却是慈母出败儿,放软了声音,对霑儿道:“父王知道你一向守礼,却是冤枉你了,字练得还好,却仍需下苦功,需知练字即练心,若要习得一手好字,断然没有捷径可循,日日勤练方是正道,你可明白了?”
霑儿极喜欢听他父王教诲,此刻心悦诚服道:“儿子明白。”
赵权点了点头,又道:“昨日为父问了你李师傅,他说你进益颇快,今日的书可背了?”
霑儿回道:“已经背过,还未默下来”
赵权自己幼时读书虽是过目不忘,却从未浮躁,只道:“为父幼时读书,师傅要我一篇文诵读一百遍,再背一百遍,我从前觉得枯燥,可后来却觉得师傅是对的,学问同书法皆是逆水行舟,少半点功夫亦难成大器,你如今虽小,却要戒骄戒躁,莫要卖弄小聪明,明白了吗?”
霑儿早就听他师傅说起过他父王幼时,本就聪慧过人,却难得不骄不躁,寒冬暑往读书练字不辍,似是从未有过少年人的焦躁,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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