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收回真气,面色亦是苍白,是真气损耗过度之相,他眼下乌黑,却笑得儒雅欣慰,只听他道:“你没事就好。”
长亭呼出口气,勉力笑道:“我没事的。”
祁风看着前方纤瘦隽秀的背影,心中涌起莫名感觉,只轻声道:“江姑娘,这一年来你毒发时便是如此吗?”
长亭顿了顿,微微颔首,祁风再忍不住心中的担忧痛心,追问道:“那发作可频繁?”
长亭缓缓站起身,祁风亦站起身来,只见长亭伸出一只胳膊,将衣袖拉了些上去,祁风不解,待长亭再拉高一些,却见本是洁白如玉的手臂上血脉乌青,好似黑线般丝缠乱绕,隐隐似有活物流动,令人见之生寒。
长亭叹了口气,将衣袖盖上,轻声道:“这一年来,每次毒发,这些东西便会出现,隐隐呈蔓延之势……”
祁风精通医道,他怎会不知这里面的凶险,只沉声道:“是否在向心脉蔓延?”
长亭看着他,却微微一笑,平静道:“是……”
祁风面色沉重,隐有伤感之意,“你可知,一旦蔓延到心脉,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得你了……”
长亭对此答案一点也不惊骇,只含笑道:“我知道,不过据我一年来的观察,或许我还能有一年半年的时间,不会那么快就死。”
祁风盯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叹,轻声道:“既如此,你为何不肯再去见见他?当日他离开西山时,情伤至吐血,可见他看你有多重。”
长亭想起那日二人诀别西山,耳中似乎还回响着赵权软弱祈求的声音:“我等你,我可以等你……”
长亭的心似被攥了一把,她低喃道:“我当然知道他看我有多重,他为我不辞生死,可是,我已是将死之人,是生离痛还是死别痛,我不知道……”长亭眼中现出一丝迷惘与怔忡之色。
“或许不让他知道真相,让他恨着我比看着我死更好些罢……”
说完却洒然笑了笑,望着祁风道:“祁兄不必为我感怀,长亭这一生虽短,却并无遗憾,得遇人世间种种,我已是十分知足。”
祁风望着她,被她眼角的笑意所感,一时眉目也温柔起来,柔声道:“江姑娘若不弃,祁某左右也无他事,便同江姑娘共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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