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也冻僵了,余庆生上来要烟,“林美女,你抽的烟真高级,细细长长的,给我一根尝尝。”
林海棠蔑他一眼,递他一根,余庆生赶忙尝尝味道。
李婧在收拾碗筷,程聚倒腾铁架,林海棠朝着男人喊,“喂,我走了。”
一声喂,程聚放下铁架,一手油污,弓身在水龙头洗干净,他甩甩满手的水,“我送送你,庆生看店。”
李婧的脸胀成了猪肝色,余庆生叼根女士香烟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嬉皮笑脸,“今晚别回来了,我给你守着。”
林海棠在前面走着,程聚在后头跟着,路灯把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昨晚也是他送她回去,一样的场景,月黑风高,冷风吹的人打颤。
走到巷子拐角,林海棠突然回头,几缕碎发在额前张扬,问他,“是不是怕我传染艾滋给你,毕竟昨晚没戴套。”
她讲完这句话,兀自就笑了,程聚没说话,只把她盯着,像要把她给盯出一个窟窿出来,隐约在克制什么。
林海棠取笑他,“我他妈还怕肚子里多出个东西,你怎么比我还怂。”
她特别惜命,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旦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她每个月去医院抽血检查,比同条街的竞争对手干净多了。
程聚眯着眼睛看她,林海棠也盯他。
街对面小贩的叫卖声,浓郁葱蒜香的油饼子,车站牌的铁皮被风撞得哐当作响,路灯散发朦胧的光晕,给男人身上镀了层金光。